陆今安问。
“那笔钱对我来说是巨款,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我去问过收款处的工作人员,”赵卉卉轻声解释,“可能是因为你帅,她们都知道你是六楼特护病房陆先生的儿子。”
陆今安淡淡一笑,想起数月前在医院走廊转角,看见这个蹲在地上无声哭泣的女孩。
“你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女孩沉默了片刻,落下鸦羽:“她走了,也算解脱了,不再受病痛的折磨。”
陆今安伸手拂开垂落的枯枝:“好好生活,你母亲会欣慰的。”
“我会的。”
女孩勉强扯出笑容,“毕竟还要还陆总钱呢。”
“钱不着急。”
陆今安略显尴尬的压低声音,“刚刚你感谢我的那番话,一会儿能在宋闻面前再说一遍吗?”
“啊?”
“重点不要忘了说,医院的那些人觉得我帅。”
赵卉卉有点懵:“重新说一遍?等我把钱还给宋闻后再说可以吗?”
“可以,要流畅自然,和刚刚一样。”
陆今安随口问道,“宋闻也借给你钱了?”
“两万块。”
女孩歉然道,“对不起陆总,您的钱暂时还不上,但宋闻的钱我凑齐了。”
“两万?”
陆今安僵在原地,“宋闻那两万是借给你的?”
“……不然呢?”
陆今安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无数根线缠在一起。他忽然想起几个月前私家侦探的汇报:“两万整……你的助理宋闻最近正巧动了两万块。”
原来那笔被所有人认定是勾结纵火犯的赃款,竟然只是单纯地帮助眼前这个女孩。
“他把钱借给你为什么不对我讲实话?”
赵卉卉越听越糊涂,只能根据实际情况硬着头皮猜测:“您当时禁止我来烟城,宋闻可能是在保护我。”
陆今安呆立在原地,很久都没动。风刮过老柳的枝条,发出“沙沙”的响声。他想起自己当时是如何质问宋闻的,如何认定他背叛了自己的,又是如何用最伤人的话语刺向他的。
苦涩的笑意缓缓爬上嘴角,陆今安的左手搭上了右手的伤口,用力一按。
似乎只有真实的疼痛,才能缓解心上泛起的密密实实的疼。
“我们还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