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穿他?”
陆健慢慢放缓了脚步,左手扶上了后腰,“他想在众人面前演一出‘合家欢’的戏码,我要是当场冷了脸,岂不是显得我气量狭小,连晚辈的一点‘孝心’都容不下?”
女秘书将手中的纸包往前一送:“那您可以当场拆穿这里面根本不是什么方子啊,陆今安哪次给我们的东西,不都是随手拿来的垃圾。”
陆健缓缓回头,看向女人:“如果这次的纸包里,真的有什么‘方子’呢?即便没有,他那个忠心耿耿的秘书,也会立刻站出来,把‘准备不周’的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将陆今安摘得干干净净。在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上和他纠缠,徒惹笑话,何必呢?”
他的目光慢慢落下,轻飘飘地瞥了一眼那个纸包:“打开看看,这回里面又是什么狗屁玩意儿。”
对折的纸一掀,露出里面叠着的白色手帕。
“手帕?”
手指一挑,女秘书看向手中的东西,她在手帕的一角看到了一个用银色丝线绣成的字,“……骆?”
陆健的目光也随了过去,在看清那个字后,他轻轻一怔,略作思忖,一把将手帕抓了过去,凑到眼前仔细端详:“这是……骆世安的东西?”
“骆世安?安捷物流的董事长?”
“没错,骆世安有个习惯,他的私人物品上,大多会有特殊的标记。我曾经和他吃过一次饭,那天他散了袖扣,挽起衬衫袖子时,我无意中瞥见他袖口内侧就绣着这个‘骆’字。”
他将手帕几乎凑到眼皮底下,“就是用这种银线绣的,一模一样。”
女秘书更加困惑:“陆今安把骆世安的私人物品当‘方子’给了我们?这是什么意思?”
陆健沉吟了片刻,慢慢说道:“骆世安是商场上一只真正的老狐狸,他手里握着的安捷物流,是省内唯一能在体量和资源上与赵家抗衡的企业。陆今安这小子,他这是在向我们亮牌,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他不但即将成为赵家的‘乘龙快婿’,还不知用什么方法,和骆世安扯上了关系。”
陆健捏紧了手帕:“陆今安无非就是想让我们忌惮,让我们清楚地知道,以我们现在掌握的实力和资源,已经再难与他争锋了。”
“这……”女秘书面露难色,“陆董,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宋闻呢?还没找到他吗?”
“没有。贺思翰那边只说宋闻被公派外出,去处理陆今安的私人事务了。我也私下打过宋闻的电话,但一直无人接听。”
“加紧联系到他,”陆健语气坚决,“我必须用他,敲开林知弈那扇门。不是只有他陆今安一个人,会找外援。”
“是。”
女秘书肃然应道。
……
走廊的另一边,也是无人处,陆今安问身边的贺思翰:“刚刚你给陆健送了个什么玩意儿?”
贺思翰保持沉默,没吭声。
陆今安将目光送到了自己秘书的身上:“我摸着纸里挺软的,手套,鞋垫,还是卫生巾?”
贺思翰的唇角抽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