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得很。”
贺思翰重新发动车子,语气轻快,“严平在老城区开了家象棋学校,邀请宋闻去任教,技术入股,他看起来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
陆今安有些吃惊,更多的是兴奋:“他不打算出国了?”
“英语书都收起来了。”
贺思翰笑着说,“他说原本出国就是为了躲你,现在发现报警管用,就打算留下来做自己喜欢的事。”
陆今安笑着看向窗外:“只要他不出国,多铐我几次也没什么。”
贺思翰拨动左转灯,慢慢打着方向:“对了,象棋学校还有一个合伙人,好像姓徐。”
陆今安扬起的嘴角忽然僵住,他回视贺思翰:“姓什么?"
“……姓徐吧?”
贺思翰注意到老板骤变的脸色,连忙从置物箱找出请柬,“对,姓徐,徐途。”
“草!”
车内陷入了死寂,五六分钟后,贺思翰清了一下嗓子,磕磕巴巴地轻声问:“……陆总,你既然和宋闻是亲密关系,他为什么要……告你骚扰?”
“……”翻出根烟,衔进嘴里,陆今安看着窗外说,“还是拘留所里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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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象棋学校”坐落在老城区护城河畔,由一栋三层仿古建筑改造而成。
青砖灰瓦,垂柳掩映,门前挂着黑底金字的牌匾,笔锋遒劲,透着文雅。
开业这天,格外热闹。
严平请了舞狮,锣鼓震天,吸引了不少街坊邻居围观。
陆今安站在人群之后,靠着护城河的垂柳,目光穿过攒动的人群,看着前方备受瞩目的宋闻。
今天的宋闻穿着月白色中式立领上衣和剪裁合体的深色长裤,一身风雅,衬得他更加秀丽挺拔。
额前的碎发轻轻垂着,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亮得像浸了光,嘴角带笑,连眉梢都透着淡淡的喜色。
此时,他正站在棋桌旁,耐心地为围观的孩子讲解象棋的基本规则。修长的手指提起一颗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上,柔光一裹,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陆今安看着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当当,又暖又胀。
以前宋闻跟着他的时候,总是低眉顺眼,像株被罩在阴影里的植物,见不到阳光,从不肆意。
可现在的他,站在棋盘旁,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像终于得到了一片阳光,蜷缩的叶片慢慢舒展、生发,绽出光彩。
这是陆今安从未见过的宋闻,是真正闪闪发光的宋闻。
陆今安的视距很窄,只落在宋闻身上,此时却看到一只手揽上了宋闻的肩膀。
他目光一偏,看到了走到宋闻身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