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电话是要打一个的。”
静漪看看表。
“给少爷打?”
张妈眼睛一亮。
“不。”
静漪摇摇头,拿起桌上电话机听筒来,看了张妈。“你去同小刘讲,让他不要着急。要是还有需要送的信只管去送,晚些时候回来,自然信就有了。”
张妈见她这么说,想想少奶奶从来都是说话算话、不发虚言的,应了声便退出去了。
静漪便给梅艳春打了个电话,“我记得你那天说过,家里有个人很会开锁的佣人,是不是?”
小梅说是有这么一个人。
“能不能借他出趟差?我家里有个难办的事。”
静漪想着那锁孔,因长久不用,已经有些生锈了。
也是啊,风里雨里的,就算有人时常上油维护,也难免生锈。
她没跟小梅解释具体的情况,小梅也没有问,过了几分钟摇电话回来,说一会儿自己亲自带人过来。
静漪放下听筒,出了会儿神。
只是很小的一件事,不知为何做了这个决定,让她心中有些忐忑……从窗子里吹进来的风有些凉意了,看来不久会下雨。
暴雨欲来,屋内越发暗。
她取下灯罩,划了根火柴,点了灯。
书桌被这团小火苗照亮,纸上的字迹清晰起来。
这是她写给在美国的老师的信。下个月有慈济的医生团体赴美参观学习,最近往来的信件和电报都在安排这件事。日常工作十分繁重,这些琐细的事也只能利用琐细的时间见缝插针地去做……
一个钟头之后,她信也写好了,小梅开车载着家仆也到了。
外面起了风,雨还没有下,天色已黄暗。
静漪出来,见小梅在客厅等着,并不见别人,便问:“人呢?”
“在外头等。”
小梅忙答道。
“怎么不带着进来喝杯茶?吃点茶点也好。”
静漪轻声细语地说。
小梅笑笑,说:“不用的。”
“那不像样。到这里来是来出工出力的。”
静漪喊了张妈来。
张妈知道她的意思,说已经请到偏厅坐了,茶点都上了,少奶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