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越是礼貌,越显得嚣张。
三族叔见周围没有人敢上前,半身冰凉,觉得这个二郎实在可怕。
他苦苦挣扎,强声:“你小小年纪,溺于情爱,无谓朝政。若今夜高二娘子当真在张家找出什么东西,日后交给高家,张家的政敌们在朝堂上抨击我等,你如何说?”
姚宝樱:“三叔,我真的没有偷哇。这么多侍卫呢,你也不要太高看我呀。”
“溺于情爱……”张文澜被惹笑,他与地上的姚宝樱对视一眼,慢声,“她的事,我作保。若她有害于张家,来日我自然谢罪,自逐出府。”
姚宝樱怔住,仰头看着张文澜。
自逐出府?
她知道他来汴京的来时路有多苦,他竟说自逐出府……他如何能为她作保?他如何就确定她不会妨碍张家?她自己都不能确定。
这个人……
张文澜移开目光,不看她了,目光落回三族叔身上:“如此,我可以带娘子去跪祠堂了吧?”
三族叔无话可说,张文澜弯身将姚宝樱拉起来。
他的手指碰触她手腕时,冰得她哆嗦一下。她抬头看他,看他目光氤氲,面颊烧红,并不看她。而他也不撑伞,就这样抓着她,堂而皇之地离开。
侍卫们一一退后,侍女们纷纷避开,看着二郎夫妻淋着雨,从他们身边走过。
灯笼光打在水洼间,姚宝樱被张文澜拽着,看众人纷纷避让,心中生出一种古怪的“天
地浩大,只我二人相依相护”的感觉。
她趔趄间回头,看到身后三族叔铁青的脸,长青等人平静的脸。
姚宝樱努力朝长青使眼色:拿把伞啊。
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长青大哥有没有看懂她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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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长青没有看懂她的眼色。
姚宝樱被张文澜抓着手,淋着雨到了张家祠堂。
因为假新娘的身份使然,新婚后张文澜便找了借口,并没有让姚宝樱进张家祠堂祭拜。所以,今夜这后半夜,是姚宝樱第一次来张家祠堂。
比起高家的小祠堂来说,这里大而空旷。姚宝樱仰头观望密密麻麻的牌位,听到身后殿门关闭的声音。她听到张文澜朝她走来的脚步声,当即回身。
今夜之事她很抱歉,她打算先赔个笑脸,礼多人不怪。
她打算认真跪祠堂的——张二郎身体不好,就不用跪了。她可以把他那份一起跪了。
至于怎么一起跪,可以再商量。
但姚宝樱扬起的笑脸还没完全展开,她就被张文澜抓住肩,朝后推。
她懵懵然被他推后,撞在后方的墙头才停下。而张文澜手指朝旁边一撇,扯在她衣领上,就将她衣物往下扯。
姚宝樱大慌:“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