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妹妹,更绝不能和霍丘使臣有所牵连!
高善声语气急促:“我带来二百余卫士,不知够不够用?”
卫士露出笑,学着自家郎君的语气,慢吞吞诱拐此人:“只要我们联手,将敌人引去我们的圈套……他们想杀我们二郎,我们便说,二郎已死,他们一定不信,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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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长两短的哨声在天地间响彻,树荫深处的长青和云野都听到了那哨声。
长青眸子一眯:高家的人来了。
云野靠着树干,神色落落,陷入长久的迷离浑噩中:“……所以,我的弟弟也许没有死,而是从一开始,就被我那狠心的继父,扔去了大周国土。当我的继父用弟弟和母亲威胁我为他效力时,我的弟弟也许正被当做异类,在他国领土上受人凌辱。”
他幽黑眼波中渗出一弯水渍。
他的眼睛藏在树林处,静静地看着长青:“如此,你知晓我为何追着你不放了。倘若这串鸦羽是你私人之物,那你……”
“不可能,”长青握刀的手隐隐用力,他又听到了半空中的鸽子扑腾翅膀的声音,他知道是自己人在传递消息,自己
该回去和自己人汇合,该去配合高善声,配合二郎的反杀计划,但他双腿如同钉在这里,他握刀的手松了又紧,他的呼吸有些乱,“我是北周人。我一身武艺来自北周,文字、语言都来自北周,我被大郎和二郎豢养……”
“也许豢养正是为了日后的厮杀呢?”
云野抬头看天上云翳,“是鹰还是雀,飞到天上才能见真章。”
云野从树荫后朝他走:“张家大郎和二郎有一桩共同的秘密,那个秘密就在针对你。他们封锁你的记忆,让你沉浸北周文化,让你在这里结交朋友获得认同……难道你有获得真正的认同吗?你们二郎到底在谋划些什么,你真的清楚吗?”
长青的刀,抵在云野的脖颈上。
云野无视他的刀,继续朝前。刀柄在他颈上划出血痕,但长青手一颤,稍微挪后,云野窥探到对方的一瞬心乱,不禁哈哈大笑。
笑声震得树林中的鸟雀拍翅腾飞。
长青又听到了哨声,看到了半空中盘旋的鸽子。
长青想,自己该走了。
长青冷道:“难道你以为你们杀了二郎,我就会相信你这些编造出来的谎言?”
云野收敛眼中泪光,淡声:“谎言与真相,从不能凭人口舌任意涂抹。你不必信任我,你自己可以去查。你为何失忆,为何不主动寻找过去真相,为何一直待在张二郎身边,这必然有答案。只是不知你敢不敢面对那个答案?”
长青冷漠:“我有何不敢?”
云野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对面那个挺拔青年,神色渐渐肃冷森寒:“是鹰还是雀,不到最后一刻,不说输赢。”
长青倏地挥刀,刀锋朝向云野。刀锋劈开松涛磅礴,万千树叶如刀片向外散开。云野在松涛中腾空而起,朝后疾退。他的朗笑声被漫山绿野淹没:“……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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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底,张文澜和姚宝樱斗嘴间,又搀扶着,跌撞而走。
姚宝樱终于逼问出了他那计划中的冰山一角,不禁心情复杂:“……现在是怎样?你在山洞中留下暗号,让你的人宣传你死了,把那些人引到崖底,你把他们一网打尽?”
张文澜懒懒“嗯”一声。
姚宝樱心情更复杂:“……你计划得这么好,倒也确实没给我们江湖人留下发挥余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