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慌。
他一下子看到了宝樱身后的长青,长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噗通跪地,却强撑着:“二夫人,你记错了吧?我只是来找你们借钱,咱们在赌坊门前遇到的……我没有赌啊?”
姚宝樱:“不对,是夫君设计……”
这个人好慌,生怕一切事由在自己身上出现纰漏,张二郎找自己算账。他连声:“何曾设计?我一直在这里干活,是你们收留的我!夫人不愿承认,难道是想赶我出去?”
姚宝樱手撑着额头,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个人。
她脑海中冷不丁出现支离破碎的一幕,出现自己和张二郎的争吵,二郎的强硬“你永远改变不了一个恶人”……但所有这些击向她心房的时候,她记忆又开始变得混乱。
如同水月镜花,一体双面。
她一面觉得她和夫君争执剧烈,一面又在自己模糊的记忆中找寻不出痕迹。
她的记忆、记忆……
青天白日,姚宝樱脸色雪白,背脊生汗。
直到长青在她肩上拍了一下,打散她那一身冷汗。
姚宝樱有些目光迷离,呆呆地看向长青。
长青:“夷山之行,你身受重伤,记忆本就混乱。想不分明的事,便不要想了。等二郎回来再说。”
姚宝樱呆立在烈日下。
那被她先前揪住的矮个男人早就一溜烟跑开,生怕和姚宝樱再对账了。
姚宝樱低头:“夫君何时回来呢?”
长青:“夜里吧。”
宝樱:“……官家为何每天都留他那么晚?夷山的事,真的那么严重吗?”
长青无言。
长青心想何止一般严重,简直是非常严重。
宝樱:“他总不沾家,难怪我们成亲三载,都没有孩子呢。”
长青一呛,震惊地剧烈咳嗽起来:孩、孩子?你还想要孩子?
……二郎为小姚娘子编的这个谎话,越来越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