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余情一丝不剩了吗,樱桃?
这样无心无情,你当真能确保自己再不会入我彀中了吗?
做梦吧,樱桃。
--
姚宝樱次日起身,先摸额头,体温正常,没有染病。
她又惆怅地回忆起自己做了一场梦,梦中有什么樱桃树樱桃花。
哎,愁人。
她一扭头,看到床榻内侧的青年正低着眼往褥子下看,不知在想什么。
哎,更愁人了。
奇怪,昨夜他还缠过来,今早二人之间隔的距离却可跑马。总不能是天亮了,他突然想起对她的讨厌了吧?
宝樱困惑间,冲他挤出一丝笑:“我我我这就去为你端药,并努力生病。”
他大半身藏在被褥后,一个眼神也不给她,却也没用那张讨厌的嘴来嘲讽人。宝樱看他心情还不错,便赶紧从床上爬起,往外面摸去。
结果他这就开始了:“衣服穿好再出门。”
姚宝樱怼道:“真穿好,就不会得风寒了。”
张文澜抬了眼:“你说什么?”
姚宝樱想到自己的愧疚,便乖巧低头,柔柔道:“夫君说得对,我要穿得厚实,但还要生病。这是夫君对我的考验,我一定完成。”
他目中流光潋滟,似有笑意,到底没说什么,放她自由。
--
然而姚宝樱这便开始早出晚归,颇让张文澜不悦。
他将公务挪到寝舍,本就是要好生指使折腾姚宝樱。但姚宝樱除了在熬药时、大夫来诊治时出现,其他时候,她都跑得没影儿。
面对他的嘲讽,她理直气壮地顶嘴,说这是为了更努力地去生病,并且不打扰他养病。
但是她不在寝舍中陪他,她又能去哪里?她愿意忍受那些侍卫们天天跟着她了?
长青来向病中的二郎汇报:“姚女侠在练武场摆了擂台,天天要我们陪练,和我们比输赢。但凡输给她,便要放她一刻自由。二郎不允,我等当然不松口,便只好每次陪姚女侠打架。”
张文澜目光冷然看这一排侍卫。
他看不出什么来,长青木然没反应,还是一个侍卫不堪其扰,对二郎哀求道:“姚女侠下手好重。除了长青,我们多少都带了些伤。”
张文澜垂目不语,吹着自己手中的药碗,若有所思。
另一侍卫诉苦:“并非我们武艺不精,而是她夜里能睡好觉,白日精神奕奕。我等除了每日跟踪她,还有许多事务要忙。虽然有轮替,却到底比不上姚女侠精神好。”
大家齐声:“二郎,想想办法啊!”
张文澜幽幽笑:“看来,是我不中用啊。是我不能让她把心思,全部投在我身上。她竟然有心思找你们比武……可见夜里歇得太好了。”
众人噤声:他们夜里只敢远远监视,可不敢走进二郎的寝舍。这万一有点什么声音,二郎恼了……他们可不敢知道姚女侠夜里睡得好不好啊。
张文澜挑起眼皮,望向长青:“既然我留不住她,那便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