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来觉得张文澜是被淤泥染黑了的莲花,花瓣看着洁净,荷叶已经枯败,根亦和淤泥缠在泥沼下,早已分不清彼此。
当她
剥开他的莲瓣,发现他的心,一层又一层。她剥了又剥,却好像一直没看到他的最深处——
阿澜公子,你的莲心被你藏在哪里?
阿澜公子,你的莲心是黑是白,是苦是甜?
阿澜公子,我确实……从不懂你。
姚宝樱意兴阑珊间,把自己在张家这几日的生活与赵舜说了说。她也说张文澜让她今日做的事,但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做成功这件事。
赵舜追问他们相处的细节。
姚宝樱不知他为何问,但她还是耐着性子答了。
少年听了半晌,最后笑:“宝樱姐,别管这里的事了,你快逃吧。”
姚宝樱:“啊?”
赵舜秀气面颊上,睫毛沾了一重灰。他也不擦,就这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轻而肯定:“他喜欢你。”
姚宝樱大脑空白。
她不说话。
赵舜:“你不是很怕他的喜欢吗?不是见他就要躲得远远的吗?如今发现他喜欢你,你就应该赶紧逃,千万别中他的招,入他的陷阱,为他一通忙活,给人做嫁衣。”
姚宝樱朝向赵舜,笑道:“怎么会呢?你没有见过我和他的相处,你不知道他对我说话有多可恶,也不知道他天天气我,推我下床。你怎么能这么说?”
她心里嘀咕,她都没说那日张文澜耍酒疯的事呢。不提那日耍酒疯,张文澜就是平平常常地讨厌她呀。
姚宝樱认真辩解:“倘若他对我旧情难忘,为何他不勾引我呢?”
赵舜眼中的笑收了:“你确定他没有?你真的确定吗?你再想一想——姚宝樱,你真的确定吗?”
姚宝樱:“……”
她陷入了迷惘的烦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