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瞥她一眼。
长青:“醒了。他正在听大夫说病情。”
姚宝樱发着呆,坐立不安:“我也去听听。”
长青一下子没拦住,姚宝樱便冲去了寝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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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舍内室中,靠床柱而坐的病人,脸上病容明显。他的眼睫遮下来,眸底卧蚕下有一片青黑,显然休息得并不好。
只是美人憔悴,也有憔悴之美。
张文澜心不在焉地听着大夫劝说他如何保重身体,他忽然打断:“我除了风寒,没有旁的病状了?”
大夫一怔。
张文澜:“比如说,我体内有毒。”
大夫一惊。
大夫慌道:“谁敢给二郎下毒?容在下再帮二郎诊脉看看——”
大夫先前不知情,此时知情了再探,便一下子觉得二郎这脉象又虚又怪,确实和旁人不同。旁人生病也就生病了,二郎这体内毒素堆积,病上加病,岂不比常人更虚弱?
大夫探了又探,按着脉象的手发抖:“似乎真的有毒。这毒却十分精妙,在下学艺不精,从未见过这种毒。敢问是何人给二郎下的毒?”
张文澜眼底风暴凝成一片片血丝,心中冷寒无比,如坠冰窟。
当真有毒……
他听到声音,倏地抬头,看到屏风后,一道人影纤细模糊。
那人影绕出来,是偷听的姚宝樱。
张文澜:“樱桃。”
姚宝樱抬头。
大夫也看去:“二少夫人下的毒?!”
姚宝樱脸色好白。
张文澜别过眼,慢声:“我是说,二少夫人来了……陈大夫,你连个毒都看不出来,还不快回去研究?”
羞愧的大夫涨红脸,朝姚宝樱弯身作揖行礼,抱着药箱匆匆出去。
张二郎如今是张家顶梁柱一样的人物,他生病了,整个张家都会过问。大夫忙去向众人告知情形,并愿意肝脑涂地,为二郎研制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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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仆从们退后,姚宝樱走到床前,坐下。
她低着头。
张文澜闭目养神,淡淡地想着自己体内果真有毒。看来她确实狠下了心,待他与众不同……
他正想得出神,搭在床沿上的腕间感觉一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