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喉口腥甜,他努力压下。
他手撑住额头,叹口气:“樱桃,别说了。我任你处置,你别和我闹了。”
姚宝樱:“闹?”
张文澜:“你怎么惩处我都可以,但我做这一切,只是因为喜欢你。”
喜欢!
说的好轻飘飘。
姚宝樱怒目含火,看他就这样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在床榻另一边坐下。她在床席上扔了许多案牍,都是从他书桌上拿来的。她生怕他对此起疑,但他只是扫了一眼,把案牍扫开,朝她扬目。
张文澜轻声:“樱桃,我不舒服,头痛,恶心,手麻。你别和我吵架了,好不好?”
姚宝樱心头如被锤击。
她手指颤颤指着他,半晌被他这态度压得浑身发抖。
她意识到张文澜是她毕生遇到的最大难题。
她残留记忆停留在三年前,三年前的她解决不了这个难题。时间向后推移,整整三年过去,她竟然还是没有解决这个难题。
姚宝樱:“吵架?喜爱?你这样的人,怎配谈这些?”
他带着一些求饶意味的神色僵住,他缓缓抬头,乌黑的眼睛看不到一丝杂质。
他笑了一下,为笑而笑,笑不达眼,没有任何意义。
他轻声:“我这样的人,怎就不配谈爱?”
“你囚禁我,对我下药,”姚宝樱控诉,“你在夷山对我动手,我这一身伤都是拜你所赐。可你竟然假惺惺说帮我养伤,为我正骨……你真荒唐!”
夷山……
是,她因他而受伤。她为了救他而受伤。
他自然为此撕心裂肺。
可是他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张文澜:“夷山的事,非我本意……”
姚宝樱打断:“非你本意吗?从结果来看,似乎就是你的本意。你眼下将我困住,难道不是你的目的吗?”
张文澜:“……我是说,让你受伤非我本意……”
姚宝樱笑出声:“不对吧,张大人?若我不受伤,你怎么能困住我?若我不处于下风,你怎能挨得了我的身?若你不是仗着我天真好骗,怎会把我骗到这里?”
她青稚的眼中,浮起些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