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芥川纮竖起那只也戴回“白毛线兜帽”的食指,有重大发现:“快看,你和我的手指撞衫了!”
两个人同时get到,爽朗地笑出来。
漫长的队列结束,终于登上缆车,简雪临回来半条命,呼吸也不再被寒风掠夺,她取出保温杯喝热水。
对面的芥川纮除掉连衣帽,发梢毛茸茸的,简雪临提醒他,一边脱掉围巾:“你头发乱了。”
他随手理一把,另一只手,还握着她的帽缘。
简雪临伸出手:“帽子给我吧。”
芥川纮还过来,仍细致地担心:“放在包里会变形吗?”
简雪临把它放在腿上:“没关系,一次性的。”
芥川纮没有吭声,兀自褪掉两边手套,才掀眼看她:“在日本的都是么?”
简雪临正扭头看窗外山景,听见了,转过来:“什么?”
芥川纮抿了抿上下唇,“我的意思是,雪临小姐来北海道的所见、所闻、所历、所想,都是一次性的吗?”
东瀛莎士比亚在说话,简雪临怔然,“我也不知道,”她坦诚地回答:“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来这里了,以后不一定能有这么长的假期。”
“嗯。”
他轻轻地应一声,难得丧气:“果然,日本是很没意思的国家啊。”
“哪有,”简雪临否定他:“我还没去过东京和京都呢,我还想看看金阁寺还有高达,还有秋叶原。”
“程放都去过好多次了。”
她羡慕地嘟囔。
芥川纮说:“我也去过。”
简雪临问:“是和程放一起吗?”
芥川纮说:“有两次,他帮你买东西。”
“你也在啊,”这倒是个意外发现:“我居然从来没在视频里看到过你。”
芥川纮不解:“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看到过,我一定不会不记得你。”
简雪临答着,继续观赏远处的山峦。
芥川纮勾唇,一同俯瞰脚底。
延绵的苍黑,与纯净的洁白相互穿插,海天一线。一切都在雪里简化了,简雪临手握大疆记录,顺道将男生近在咫尺的话语录入:
“我的父母在东京。”
简雪临转向他:“你怎么在北海道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