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缓缓走向赵观楼,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是每向前走一步,赵观楼都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捏了一下一般,那种压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见过的人多了去了,可是能给他这种压力的,李存孝是第一个,不是那种上位者的压力,而是那种能把他狠狠踩死的那种压力,而眼前这个十岁的孩子,给他的就是这种压力,他不敢想象这位王爷若是长大了会有多了不得。
来到赵观楼面前,李存孝伸出手按在了赵观楼的肩膀上,赵观楼毕竟是成年人,身高上他有一定的优势,李存孝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正正好。
“赵观楼,老子六岁战场杀人。”李存孝咧嘴笑了起来:“你以为就你那眼神能吓得住老子?若是眼神能杀人,那我二叔隔着八百里都能杀了你,我见识过太多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战兵,你在我眼前,连个屁都他娘的算不上。”
说着,李存孝手上发力,直接将赵观楼按着跪了下去,在赵观楼跪下去的一刹那,李存孝直接抓住了赵观楼的头发,拖着他来到了赌桌前,赵观楼拼命的挣扎,刚刚那副贵公子的架势荡然无存。
“嘭……”的一声,李存孝摁着赵观楼的头狠狠的磕在了赌桌上:“就你还敢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我穿着这身衣服是大明的亲王,老子脱了这身衣服,比你见过的恶人更恶,老子杀过人的,在长安城老子都横着身子走,一个小小的淮州城,一个小小的赵家,也能在我面前当人了?”
“嘭嘭嘭……”赵观楼的头被一下一下的磕在赌桌上,李存孝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今天赵观楼就是死在这,也没人会多说一句,冒犯了这位王爷,弄死你都是轻的。
“呼……”磕了十多下,李存孝松开了手,赵观楼缓缓的瘫倒在地上。
裴锦舒看到李存孝松了手,赶紧走了过来将手帕递给了李存孝,李存孝笑着接了过来擦了擦手,顺手将手帕塞到了自己的衣袖内。
对于裴锦舒的所作所为,李存孝相当满意,若是裴锦舒过来就是一顿陈述厉害之类的,他会对裴锦舒的印象大打折扣,因为他所在的家庭中,不管是他娘亲还是他二婶,都没有在自家男人打了人之后过来说教的。
“赵观楼,现在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吗?”李存孝缓缓的蹲下身子,用扇子碰了碰不知死活的赵观楼:“你的靠山在哪呢?你们赵家的家长怎么还不出来呢?是不是觉得得罪不起我这个王爷,把你放弃了啊?”
“小的……小的……小的知道错了。”赵观楼嚣张了这么多年,今天真的是碰上硬茬了,他以为李存孝是个要脸面的,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可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眼前这位王爷,可是路朝歌从小带到大的,那脾气秉性和路朝歌能差多少呢?他更是忽略了,如今的世家大族的能量远不如前,别说是和皇家硬碰硬了,就算是和墨玉成他们也不敢如此蛮横无理,这就是核心权力掌握在谁的手里的重要性。
“知道错了啊?”李存孝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手掌在赵观楼的脸上拍了拍:“既然知道错了就好,知错能改才是好孩子嘛!天黑之前,把三百万两白银送到道府衙门交给墨玉成墨大人,老子不差这点银子,但是这笔银子既然是从百姓手里拿来的,那就用在百姓身上,天黑之前银子送到你们赵家暂时可以活着,银子送不到道府衙门,你猜猜锦衣卫能不能从你家拉出一车有一车的金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