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辩语气平静,对待秦枭的态度也与昨日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是吗?”
秦枭双手攥着他的手腕,手背青筋暴起,却其实根本没敢用力,“你就是这么想的?”
“?”
楚九辩蹙眉,垂眼看向自己的手。
两只手都被秦枭攥着举在胸前,手上苍白的皮肤与上面蜿蜒的血痕成了刺目的对比。
楚九辩微怔。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两只手好几片指甲都被他自己抠开了一些,鲜血淌下来,流了他满手。
他眼睫轻颤,双手也下意识想要攥成拳藏起伤处,可秦枭却握住了他的手掌。
楚九辩抬眼对上男人深沉冷厉的双眸,手上力道便松了,不再挣扎。
秦枭这才从怀间拿出金疮药和布带,小心地为他处理伤口。
谁都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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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外。
刑部侍郎王汝臻下了长阶,快走几步跟上王致远,低声道:“尚书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致远身侧只跟着他亲孙子王朋义。
王朋义知晓王汝臻是介意他,便想离开,却被王致远叫住道:“都是一家人,有话直言便是。”
王汝臻便瞧了王朋义一眼。
王家如今瞧着势大,可内里却已经隐隐分成了两派。
一派以家主王涣之为首,另一派便是以少主王其琛为首。
王汝臻自己是忠实的家主一派,但王朋义与王其琛这对堂兄弟自小关系就好,因此有些事,他也不是很想让王朋义知道。
但眼下王致远都说了是“一家人”,王汝臻也不好再执拗,道:“方才楚太傅提议刘峻棋升任工部侍郎,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
他话没说完,微微抬眼观察王致远的神情。
王致远神情淡淡:“我的学生我了解,刘峻棋性子刚正,入仕为官也是想替百姓做事。其他的,对他来说都了然无趣。”
什么家族,什么政斗,刘峻棋此人虽天真单纯了些,但却的确是个为民为国的好孩子。
楚九辩和秦枭愿意提拔他,定也是看出了他的能力和心气,用了他,与用了一个纯臣没什么区别。
所以王汝臻担心他与楚九辩秦枭有交易合作,本就是庸人自扰。
王致远心里清楚这些,一旁的王朋义则更清楚。
当初刘峻棋能拜王致远为师,便是他从中牵线搭桥,且只有他知道,此人是王其琛送到他面前来的。
换言之,这刘峻棋是王其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