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虽比不上现代的镜子,却也能将他精致的面颊以及光洁无暇的身体照个清楚。
他抬起左手,指尖轻轻划过覆着薄肌的胸膛。
已经瞧不见什么痕迹了,但指腹触摸的时候,却还是能摸到些凹凸不平,这些地方都曾遍布伤痕。
食指传来些痛楚,楚九辩看到镜中人胸口处缓缓蜿蜒下一道殷红的痕迹。
他轻轻眨了下眼,松开手指,转而用掌心擦了下,便将那些血迹擦得到处都是。
“。。。。。。”
楚九辩蹙眉看了眼掌心和指尖上的血,而后起身行至浴桶边,褪下长裤坐进里面。
胸前的血迹被水流冲干净,没留下什么痕迹。
只青年搭在浴桶边的手,正从食指处缓缓落了一滴鲜红。
楚九辩低下头,将脸埋入水面,长长的银发散在瘦削的后背上。
“系统。”
他在脑海中问道,“有没有治精神病的药?”
屋顶之上,男人撑着伞静默许久,才转身,一晃眼便没了踪影。
议事堂。
秦朝阳刚把需要回复的奏折都送去了司礼监,洪公公的人会帮着写回信给地方上那些官员。
剩下那些还未批复完的,或者不着急回复的,他都整理好了放在书案上,等一会秦枭回来会继续批。
之前有楚九辩在,奏折基本当日都能批完。
只是眼下这些奏折基本都是从他们二人去赈灾开始就一直堆着了,加上楚九辩伤了手,秦枭一个人批起来还真有些难度,或许通宵都弄不完。
收拾好这些,他便行至屋外,望着院外算了算时辰。
秦枭去送楚九辩,已经走了快半个时辰了。
从养心殿到瑶台居,以大人的脚程,便是有事耽误了一阵也早该回来了。
正想着,他就倏然抬眼朝屋顶上看去。
下一刻,他就又转身看向议事堂内,果然见那昏黄的油灯旁已经立了一道身影。
秦朝阳走入殿中:“大人,可要继续批奏折?”
秦枭把伞收起来放到桌边,雨水顺着伞尖流下来,很快就洇湿了桌腿。
“有消息吗?”
秦枭问。
秦朝阳瞬间了然,垂眸回道:“并未查到关于公子的消息,只那漠北的大祭司,好似与公子确有些关系。但百姓们不知内情,甚至不知道大祭司是否为江朔野杜撰,因此无法肯定。”
“且江朔野本人口风更严,除了大祭司是入梦授业的仙人之外,并未再透露过什么。”
秦枭坐到位置上,拿起墨锭,缓缓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