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枭道。
百里鸿便被他抱上了车,而后他又看向小玉子,说:“你也上去陪着陛下吧。”
只有一辆马车,若是小玉子不上,三位主子就都可以坐下了。
但小玉子不敢违抗秦枭的话,只得应“是”后上了车。
百里鸿掀开车帘探出头道:“舅舅,先生,你们不上来吗?”
车子不算太大,坐四个人就太挤了,但百里鸿觉得可以挤一挤,他人小,没问题的。
“不了,我们慢些过去。”
秦枭转头对着宫墙某个阴影处开口道,“你来护着陛下。”
百里鸿好奇地朝那个方向看过去,以为是舅舅的暗卫。
可不想那阴影处走出来的,竟是一个身着黑衣,头戴斗笠,半张脸上还戴着面具的男人。
那人一瞧就不是暗卫,可很奇怪,百里鸿一瞧见便觉得眼熟,还有种莫名的安心和亲近感。
那人行至秦枭和楚九辩面前,微微颔首,而后就又走到马车前,躬身一揖。
他没说话。
不过暗卫一般都不会开口,百里鸿也就没在意,叫他免礼。
男人起身时,还是没忍住抬眼朝百里鸿看了眼。
小朋友软乎乎的脸蛋稚气未脱,但那眉眼间已经有了秦家人的影子。
百里鸿也正对上了他的视线,微微一怔。
然而不等他细想些什么,那男人却已经转身,坐上车架。
一旁的车夫便也坐上来,与百里鸿汇报了一声后,便赶车出发。
楚九辩和秦枭并肩站在原地,看着车架走远。
楚九辩侧头,看到男人眸底一丝明显的悲色,有些晃神。
他好像有些能理解秦枭的想法了。
对方是在心疼秦川,更是在自责。
明明都是一样的出身,可他们兄弟二人,一个光明正大地享受了亲情,现在也能与唯一的外甥朝夕相处。
可秦川,却连自己的名字都用不了,在江湖上,对方也只能用他的字——明策,却无人知道他其实姓秦。
而他唯一的外甥,却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更不可能让他抱,和他撒娇,叫他舅舅。
这些秦枭唾手可得的东西,却是秦川从未得到过的。
只是,秦枭又有什么错呢?又何必自责?
谁都有必须如此的苦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