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单眼白男孩这么说,董事长立刻摆出一副谦逊和蔼的姿态,对着那面色苍白的妇人客客气气地说道:
“这位大姐不必客气,不过是顺手的事情,没多大事,我们也是恰逢其会,看到这孩子有难,总不能见死不救。”
他这套说辞,在外界自然是滴水不漏,既彰显了实力,能穿过巡山使领地,又表明了善意,也就是路见不平。
他本以为对方会感激涕零,至少也会说些感谢的话。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妇人听完他的话,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感激,反而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充满了戒备和审视,甚至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和杀意?
她紧紧将单眼白男孩护在身后,沉默地盯着董事长,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而尴尬。
董事长彻底懵了,内心大为不解:什么情况?我救了你儿子,还把他安全送回家,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怎么还一副看仇人的眼神?我哪里得罪你了?
他下意识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身旁一直没说话的张阳青,指望这个总能出人意料的老六能打破僵局。
张阳青接收到他的眼神,上前一步,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我们是码头那边的力工,这次来村子是办点事,顺手帮了你家孩子,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给我们点报酬就行,就当是谢礼了。”
这话一出,董事长更加不理解,甚至觉得张阳青有点趁火打劫、破坏气氛。
可奇怪的是,那妇人听到张阳青这番直白甚至有些“势利”的话,紧绷的脸色反而缓和了下来,眼中的戒备和敌意也消散了大半。
她似乎理解了什么,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背,低声命令道:“你先回屋里去。”
等单眼白男孩不情不愿地走进内屋后,妇人这才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里面是几朵晒干的、和窗台上那些类似的不起眼白色小花。
她将布包递给张阳青,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解释道:“这是‘隐息花’,嚼碎吞服后,五个时辰内,身上的‘生者气息’会被掩盖,能量波动也能暂时融入周围环境,只要不被看到,就不易被某些东西察觉。”
说完,她便冷冷地看着两人,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报酬给了,你们可以走了。
张阳青毫不客气地接过布包,看也没看就收了起来,然后干脆利落地一拱手:“告辞。”
董事长虽然满肚子疑问,但也只能跟着拱了拱手,一同转身离开。
他们刚踏出房门,身后就传来了“砰”的一声轻响,是木门被迅速关上的声音。
走在回去的路上,董事长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那女的什么情况?我们救了她儿子,她不但不感谢,一开始那眼神简直像要杀人!我们也没做什么坏事啊?”
张阳青一边看似随意地观察着周围寂静的房屋和那些奇怪的标记,一边解释道:“你还没明白这个地方的规则,这里存在着非常严格,甚至可以说是刻板的‘等价交换’制度。”
这里张阳青是从规则9判断出他们‘喜欢和外来者交易’就能推测出来。
董事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继续说。”
张阳青继续分析:“我们救了她儿子,这是一份‘恩情’或者说‘付出’,而你一开始表现出无欲无求、纯粹好心的样子,在她看来,这不符合‘等价交换’的原则,
她会本能地怀疑,你是不是所图更大,想要的东西更加难以捉摸,甚至可能是他们的生命、灵魂或者其他无法承受的代价,这种未知和不对等,让她感到强烈的威胁和不安,所以才会对你戒备,甚至产生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