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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郎中一一操作,手法又稳又快。
一刻钟、两刻钟……
等在外面的人们忽然听见了孩子的啼哭声。
哭声起先还有些微弱,但渐渐就变得响亮起来。
“生了!生出来了!”
林大娘说,“听声音还怪有劲儿的。”
新生命诞育本是件大喜事,但在场的军眷们却无人笑得出来。
枣花最年轻,又才当了娘,一想到这孩子可能刚出生就没了亲娘,不由低头抹泪。
依娜的乳娘从刚才出来就瘫坐在地上。
她直勾勾盯着紧闭的房门,满面悲怆地念念有词,大概是在祈祷。
半个时辰后。
白郎中放下针,看着顾喜喜给缝合后的刀口洒上一层药粉,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成了,她运气好,我就剩最后这几条羊肠线,都用她身上了。”
“之后能否恢复如常,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头三天最危险,我先留在村里,随时看着怎么给她用药。”
手术完成,刚出生的小娃娃也很健康。
顾喜喜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开门。
“母子平安。”
“谁来帮忙,打两盆温水,要给孩子洗一洗。”
“再把大人抬回床上。”
天知道在此时此刻,“母子平安”这句话有多重的份量。
仿佛一粒石子砸碎了冰面。
呆怔中的众人乍然各自忙碌起来。
依娜的乳娘颤巍巍起身,她含泪看着顾喜喜。“她、活着?”
顾喜喜颔首,“活着,不过用了麻药还没醒,你可以进去看她,看孩子了。”
众人再次回到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