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珍的神色略有些古怪。
“阿哥这是在。。。曲线救国。”
陆泽心里清楚,他很难跟岳父讲清楚道理,因为双方本身就没有对等位置,他就只能选择另辟新径,搞曲线救国这套。
田振邦抽着旱烟,屋内烟雾缭绕,老管事的目光落在堂家阿弟身上:“建国,事情是怎么样的,我这里都清楚。”
“九龙岗的陈兴旺年轻时对你有恩,你想着将宝珍嫁给他家幺儿,可咱家宝珍跟老徐家小子这些年一直都情投意合。”
“事情不能这么办,老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俩娃娃现在在城里都发展的不错。”
“小徐在杂志社工作,当领导,宝珍也在糖厂混到车间干部,他们俩人说不准还能成为从咱村走出去的大学生。”
田建国只能支支吾吾的解释起来,说他在当初跟人家都已经提前说好,现在如果毁约的话,有些不太好。
田宝珍听着父亲的这些话,她眼神里充斥着难掩的怒意,合着自己的亲爹早就将她的婚约跟未来当成是人情送了出去。
陆泽在悄然间牵住宝珍的手,后者攥着阿哥的手,眼神却变得漠然起来,宝珍无比庆幸她做出的决定。
她爱母亲。
却不愿走上跟她一样的路。
紧接着,村主任跟老校长也都轮番上阵,对田建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大家都在帮助着陆泽成就这番姻缘。
这场拉锯战并未持续很久时间,约莫一个小时之后,众人陆续从田家离开,一家之主的田建国只能选择接受这一结果。
宝珍送陆泽离开。
两人牵着手走在月光下的土路,田宝珍脸上闪烁着难掩哀色:“我没有想到我爹原来是因为当初的人情让我嫁人。”
“不过。”
“这些事情已经过去。”
“没有人能操纵我的命运。”
宝珍的嘴角微微扬起,这一刻的她只感觉到彻彻底底的自由,家庭牵绊她的锁链在母亲倒在甘蔗地那一刻就已经断裂。
田宝珍是只鸟。
她身边的男人便是她全新的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