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嬴异人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嬴柱打断了。
“你当年碰坏了你祖父的水晶杯,他不也没惩罚你吗?宽和些吧。还要去看政儿和成蟜,我们走吧。”
直到嬴柱离开房间,江宁飘出去的魂儿才回到身体里。她长舒一口气,终于翻篇了,吓死我了。
刚直起身子,额头上的血顺着面骨滑落。江宁看了一眼地面,才发现自己刚才磕在了陶片上了。伤口传来的疼痛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她心里清楚,现在的赵姬和嬴政是母子一体。一个出事另一个也别想好过,所以她现在救赵姬就是救嬴政,救嬴政就是在救自己安稳的未来。
想用忤逆不孝的罪名让赵姬与太子妇之位失之交臂,那她就来一个釜底抽薪,让赵姬彻底坐实孝仁心善的人设,从品德上证明赵姬是太子妇的不二人选。
不过她也算走运,若是出了差错,她大概会小命不保。但老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这件事下来,自己会获得更多的信任。
江宁捏了捏鼻梁心道,只要赵姬一天未正式册封,太子妇的争夺就不会停。怕是越临近册封,对面越要作妖。
第章
是夜,江宁坐在案前扶着受伤的额头心道,嘶,真疼啊。
“老师说得不错,你要是不管不顾起来能做出惊人之举。”嬴政的声音从对面飘了过来,分辨不出喜怒。
“啊,”江宁抬眸看向嬴政,用手指着自己,“先生提过仆?”
“老师说你才思敏捷,让我好好对你。”嬴政抬眼看向江宁,“如今看来老师确实慧眼如炬。”
莹润的火光流转在如墨玉色的眼眸中,让人总有一种秘密发现的感觉。江宁觉得有些不舒服,想要转移话题。
不料,是嬴政先移开视线,低着头从怀里拿出一个漆木制的瓶子放在案上:“给你的,治伤用。”
江宁拿过小木瓶,不禁感叹王孙贵族用的东西就是精巧,小木瓶上竟然还雕着花纹。
“看到碎陶片了还往上磕,”嬴政一手托腮,一手敲着案面,挖苦道,“你是觉得自己的头是铁做的?”
江宁:“……还不是时间太急促了,仆来不及看嘛。”
嬴政眉头高高地挑起,话中有挖苦之意:“也是。你能记得摘除阿母的嫌疑,也实属不易,不能太难为你。”
江宁:“……”我感觉我的自尊受到了伤害。为什么没有史书记载嬴政这么伶牙俐齿?
“公子,仆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没有经验,”她试图给自己找补。
嬴政又问:“你还想多遇到几次?”
“不!”我才不要再从生死走一遭呢!
江宁猛地直起腰板,吓到了起身的嬴政。只见对方手一抖脚一滑,啪的一下坐在了地上,摔了个屁墩。
江宁:“……”
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