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蔚殊背对着他,“嗯。”
邢宿再次邀功:“也有陪客人聊天。”
殷蔚殊随口问:“聊了什么。”
“……”
邢宿忽然不知道怎么答。
他眼神躲闪,所有照片早就被血雾一口吃下,就藏在他的本源中,至于那张最喜欢,看起来最香甜的,则被邢宿抹去了其他人的身影,只剩下让人垂涎欲滴的殷蔚殊,如今还在他身上放着。
“也,没有聊什么。”
这样又显得敷衍,邢宿补了一句:“只是,嗯…家常。”
殷蔚殊卷袖口的指尖一顿,漫不经心地缓缓拨弄了下卷起的褶皱,语气平淡:“是吗。”
不置可否的语气,让邢宿头皮发麻。
但殷蔚殊已经先一步有了动作,用钝刀切割汁水丰裕的烤三文鱼,最上面一层肉已经发出诱人的焦香,粗盐粒已经融化如鱼肉纹理中,贴近烤盘的最下层,则渗出一层薄薄的油脂。
没有放多余的香料和柠檬片,邢宿不爱吃刺激性食物以及不爱草,以往这种肉香能迅速把邢宿钓过来。
邢宿并没有第一时间被吸引过来。
尽管背对着,但邢宿心不在焉,焦灼的心情就像是存在感极强的香氛,正在以不容忽视的速度传到殷蔚殊这里。
小狗脑子大概只用三秒钟就忘了殷蔚殊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绪。
于是殷蔚殊切割的动作更加悠闲,他弯了弯唇角,察觉到身后焦虑的气息几乎失衡之后,这才愉悦说道:“去把肉粥盛出来,放凉之后再喝,不要挑食。”
“哦……哦哦好!”
邢宿长出一口气,捏紧照片藏好后三两步蹭到殷蔚殊身边,还没看到食物,嘴上就肌肉记忆地夸夸:“好香啊殷蔚殊你手艺真的很好,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什么都会的人——嗯?”
邢宿声音一滞,拐了个诚实的弯,歪头和砂锅干瞪眼。
胡萝卜丁掺杂在浓香四溢的肉粥中,米粒浓稠,食材被炖出最原始的本味清香,以及胡萝卜那张牙舞爪的一丝丝甜味。
“怎么?”殷蔚殊取过盘子,就算所有的食材只有邢宿一个人食用,但还是一个个耐心地精致摆盘,随口一问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包容:“今天的不合口味?”
邢宿张口否认:“才不是。”
但盛饭的动作稍微没那么急切了,想了想,问殷蔚殊:“你饿了吗,我帮你盛多一点。”
“不必。”
殷蔚殊已经在收拾餐具,烤盘泡水,餐具则丢洗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