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他真的在梦中没忍住,吃了殷蔚殊一小口。
可恶!怎么没记住味道……不是,怎么能这么坏。
他眼巴巴看着殷蔚殊的手肘内侧,也忘了要说什么,“我咬的吗?”
说话间,舔了舔唇。
殷蔚殊沉默片刻:“我自己咬的?”
“……哦,对不起。”见他都开始阴阳怪气了,邢宿小心翼翼挪上前两步,“还疼吗?我为什么要忽然咬你,对不起。”
心痒之余,邢宿还是心疼更多,皱紧长眉靠近了些,认真吹了一口气:“有好一些吗?”
殷蔚殊不置可否,见他紧张就有意恐吓:“你知道这只是心理安慰吧。”
谁知邢宿直接点头承认:“但是你哄我的时候我就会觉得没那么疼了,我想让你也舒服一些,现在你有没有转移一点注意力。”
脑子忽然这么灵光?
殷蔚殊失笑,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吓唬小孩也挺幼稚的,他正要收回手,思绪一晃间,一点潮湿温热,触感比水还软的红舌已然贴近手臂,邢宿先是试探着接触,而后舌尖滑动,做出舔舐的动作,用熟练的姿势安慰那个算不上伤口的伤口。
异样的触感碰到皮肤的一刹那,殷蔚殊整条手臂肌肉一紧,眼底骤然笼上寒霜。
强烈的陌生感让人极度不适,他低头对上邢宿那双谨慎看过来的赤瞳时,身上的沉冷又骤然被掩去,剩下不明显的无奈。
邢宿的瞳孔潮湿柔软,暗红色的焦点涣散化开,像极了某种醉酒的兽类,正生疏但有些骄傲地,晃着无形的尾巴来讨好。
殷蔚殊落手在他的发顶,掌心揉了几下算作反馈:“有用,现在好多了。”
另一只手则翻转手臂,把牙印彻底亮在他面前,让邢宿的动作更方便。
于是那双形状锋利冷锐的长眸爆出惊喜的烟花,邢宿动作短暂一顿,晕头转向地舔了舔唇之后飞快含上牙印,不再满足于舌尖的短暂触碰,薄唇覆盖在皮肤上轻轻吸允,没一会就将唇色染上一层透红的水色。
邢宿混乱的瞳孔中无法表达出具体的情绪,他在殷蔚殊自上而下的目光中膝行上前一步,修长的身子只能弓起来,却还是坚持一定要仰起头,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殷蔚殊,瞳孔中的水色极亮,呼吸变得错乱,时不时轻哼两声。
更像蛰伏的兽类了。
殷蔚殊无奈,腕间再一用力,轻而易举将邢宿推开,打断了逐渐走向怪异的画面,“够了,先起来,我有话和你说。”
邢宿贪恋地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才将视线从牙印上撕下来。
他眼热地发现,或许是舔地太用力,也可能是嘴唇含出来的,总之如今的齿痕没那么明显了,因为上面又多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红痕。
简直像是把自己堂而皇之的霸占在了殷蔚殊身上。
他喜欢极了,又多看两眼,后知后觉想起来殷蔚殊要和他说话。
“说什么?”
问出口后,邢宿双眼微睁,十分顺滑地自己认错:“对不起,我不是非要不听话,但我过来找你是想说晚安的,可你已经睡了,你也说了不能乱跑,我再离开就很乱跑——”
殷蔚殊静静看着他狡辩,淡声打断邢宿:“我要听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