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杀你,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不能说是谁派你来的?你这般忠心耿耿,究竟是被威胁了什么?”
婢子听到这话才亮起眼睛,慌忙爬至江愿安跟前,两手死死扒住她的裙摆。
“殿下,江大人,我求你们救救我的家人。。。只要他们能平安活下来,我为你们做牛做马也愿意!”
还是和家人有关么?江愿安似乎明白了她为何如此不愿牵扯出幕后主使,
“那我答应你,保证让你的家人平安,不过作为交易,你也要告诉我究竟是谁派你来做这些事的,一五一十全部讲清楚。还有,你叫什么?”
婢子声泪俱下连连点头,
“奴婢唤长音,本是东昭人,入宫后便到了景阳宫钰贵妃跟前服侍,几日前她托人将我悄悄送至西域宫内,先是命我给殿下下毒,后又再三嘱咐奴婢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璟王活着离开西域。。。奴婢这才胆大包天妄图残害璟王性命!求璟王殿下就看在奴婢如今已知错的份上,放过奴婢吧!奴婢的家人如今都被押在窑洞做苦力,奴婢恳求大人,为他们寻一处安身之地吧!”
长音跪在地上,连连朝二人磕头,失声痛哭。
梁疏璟却仍心存怀疑,后宫的心机之深,他并不是未从娘亲口中了解过。假使要有人设计钰贵妃,也不过是多吩咐一句话的事。
“你要如何证明,这一切是钰贵妃所为?”
闻言,长音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根做工细致的簪子来,同她沾满血迹尘土的手格格不入。
“还请大人将这根簪子收好,这是先帝钦赐给贵妃的,贵妃让我日后用这根簪子赎身,是长音仅有的证物了。”
江愿安从她手中接过那根簪子,不料一旁的梁疏璟又冷冷开口:
“你既已知自己犯了何等罪过,还敢妄自求饶,你是觉得本王真的会放过你么?”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惟求殿下能放过我的家人,千错万错都是奴婢一人之错,与他们毫无半分关系!”
见她这副模样,江愿安在眸光在阴暗中不由闪烁了几分。但也并未言语,默默随着梁疏璟的脚步离开了地牢。
路上弦月高悬,她将那根簪子拿至月光下细细观察,那根簪子镶瑙贴金,一见便知不是常人能有的俗物,钰贵妃让她用这根簪子赎身,只怕到时候宫人只会认定这是她偷来的赃物,将她乱棍打死。
只是转念一想她可怜的家人,想来如何也于心不忍,开口问道:
“殿下,当真不打算放过长音一家么?”
“她既有胆子答应钰贵妃做此等险事,想必后果她自己也清楚的很。”
江愿安摇了摇头,
“那少卿以为如何?”
江愿安没有正面回答他这句话,如今手上虽多了根簪子作证物,但回京后想找钰贵妃对峙,怕是也难得很。
“啊。。。全凭殿下做主,我便不插手了。”
月下的她眼中更狡黠几分,下一秒像是就要露出不好惹的满嘴獠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