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她眼中更狡黠几分,下一秒像是就要露出不好惹的满嘴獠牙来。
梁疏璟并未将长音的事情放在心上,且不谈人证带不回东昭,连物证是否真的可信,也无从知晓。
“手背上的烫伤现在如何了?还严重么?”
江愿安乖乖将手伸至他跟前,所幸药汤事先放凉过了,现在手背上只有几处还泛着轻微的红肿,倒是没那么严重。
梁疏璟反复检查她的手背,确认不算严重后才放下心来。
“少卿现在也算是本王半个救命恩人了。”
“那殿下打算如何报答我这救命之恩呢?”
她毫不客气的问出来,嘴角挂着坏笑,一双圆圆的杏眼紧紧盯上梁疏璟。
“少卿既已问出口了,看来是想好要本王如何报恩了,那便开口吧。”
江愿安却是想实打实的好好敲诈他一把,
“哎——我只是暂且想到了而已,万一我日后又改主意了呢?”
“那你也道来听听,让本王想想究竟可不可行。”
“你还要想想——!?”
梁疏璟悠悠点了点头,将手背至身后自顾自走了,剩下江愿安在身后愤愤不舍追着他。
不过,一切早就已经有迹可循了,从西域被下锁心草之毒开始,再到原本境内培育的石菖蒲皆被虫害,最后不得不向东昭国求助,包括偏偏挑中她和梁疏璟二人来西域,莫非说沈问策真是新帝即位不问后宫之事,否则单凭钰贵妃一人之力,真能将这一切都做到滴水不漏么?
这般看来,幕后主使定不止钰贵妃一人,还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可是,令江愿安不解的是,他们同梁疏璟究竟是结了多深的仇,便这般想索梁疏璟的命么?她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并不清楚梁疏璟的家世,以前只听母亲与人闲聊时曾经提及他父母逝的早,最后连家中唯一的阿姐貌似也病逝了,但毕竟汀兰郡主就他这么一个亲生子嗣,在先帝的一手帮扶下,即便是身边举目无亲,也并没有吃多少苦头。
梁疏璟心中也在沉思这个问题,但让他最想不通的,是那夜的蒙面人。既然是奔着他的性命而来,那为什么还要冒死对解药下手?
还是说,他们那夜想找的,根本不是解药。
待二人回房后,梁疏璟正欲宽衣,才发现一旁案上的问心剑不见了踪影。
“剑呢?”
房内顿时陷入一片安静。
江愿安这才想起回来后忘了将剑放回去,便赶忙悄摸摸将剑送了回来,以极小的声音悄悄道:
“那荒郊山凶险异常。。。我得带把剑防身吧。。。”
梁疏璟心中的气焰顿时便被灭了下去,眉头舒展开来,假意轻咳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