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他一定会答应我去的,娘,你就送我去嘛,你看翊容山每逢四年招收一次学子,正好就轮到今年了嘛!”
许寒枝被她哄得没办法,笑着摸摸她的头,
“这都被你打探清楚了,你不急,容娘与你爹好好想想,不过我可要跟你说好,倘若真将你送去了,可不准半路让我们接你回来,知道吗?”
“知道知道!”
“好,你这几日先候着,娘去替你打听打听。”
话落,许寒枝便将她送回了听雨院。
翊容山招收学子向来以山下那株桂花结出第一株花苞为讯,直至最后一场冬雪消散,共计不超一百四十四日,招收学子也仅十一人。而除了十一名学子,宗主历年来还总要挑出一位已经下山的学子回宗作为大师兄,以便减轻教学压力。而正如梁疏璟当初所言,能被选进翊翎山习剑的多为可造之才,光是筛选学子这一轮,便要筛上整整三日。
早在今年初春,翊容山便来人询问过梁疏璟是否有意上山,毕竟八年前与他不分伯仲的那位墨弃早已不知所踪,而东昭境内成绩最优异的也只属他一人,加上年纪轻轻,风华正茂,为此宗主早早便打上了这位璟王的主意。只是当初他考虑要在山上待的时日太久,总不能撇了这位少卿不管,便暂时回绝了。可惜如今手腕又落了伤,怕是再难像从前那般了。
等江愿安第二日兴致冲冲赶到元璟府,梁疏璟早已衣冠整齐在静心亭内备好棋候着她了。
“怎么第二日便下床了?大夫特意关照了,你还不能吹风呢。”
“无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梁疏璟嘴上虽淡淡说着无妨,实则脸色依旧没好到哪去,加上这些日子瘦了不少,往那一坐几乎成了纸片,哪里经得住风吹。
“殿下,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情?”
她款款落座,无心同梁疏璟下棋,而是将圆润饱满的白玉棋子捏在手心细细把玩起来。梁疏璟点了点头,欣然应允,等着她开口。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想去翊容山,去学剑”
她的尾音愈发低下去,悄悄观察梁疏璟的反应。
“你去不了,你已经十八了,不是么?”他脸上倒是并无半分意外,只是一脸平静的同江愿安陈述这个事实。
“我知道!可是娘答应了会送我去的殿下你可一定要成人之美啊!君子嘛!成人之美!”
见梁疏璟不像预料中那般好商量,她的语气顿时焦灼起来,恨不得下一秒将棋盘掀了来逼梁疏璟答应她。
“我不是不让你去,我的意思是,你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梁疏璟静静看着她,还是和从前一般,一言不合便要急出火来。
“那你这是答应我去咯?”
梁疏璟轻笑一声,将棋子放回棋罐,
“我不仅答应你去——”
“我还能陪你去。”
“为什么!?”
听到梁疏璟这么说,她不仅丝毫没有觉【踏雪独家】得开心,反而替自己隐隐忧心起来,倘若自己剑学的不好、被师父训了、被同门笑了梁疏璟岂不是都要看在眼里么?
梁疏璟对她这样的反应极为不满,若不是看在她的份上,他怎么会去翊容山呢?于是敛起眉头,几乎是不悦的问道:
“怎么,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江愿安慌忙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不对!你怎么能跟着我一起去呢?你都已经学成归来了!都要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