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问道:“人变猪羊,便不能人言了么?”
陈珅道:“邪徒恶毒,施邪术时,常以毒盐药哑受害之人,故他等便有口难言也!”
只分说了些,陈珅便与众人道:“此间事了,诸位且去,我须安顿了自家兄弟。”
随后陈珅便拖着那少年在众人的热切注视下离开了去。
就在此般奇闻在黄州城里热烈传颂之时,陈珅却带着那少年回得馆驿之中。
陈珅引少年在自己近日少歇的屋中安坐,与他倒了一杯茶,看着少年略有些熟悉的憔悴小脸儿,却才问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家子弟么?”
少年先前受陈珅遮蔽尴尬,对他颇有些依赖,却又惶恐难安,故如受惊的小兽一般看着陈珅。
闻听陈珅问话,他却只“啊啊”几声,便自心焦的泪如雨下。
陈珅笑着安抚道:“莫急!莫急!你嗓子只被恶贼毒伤,非不能治也!我这与你医好便是!且饮一杯清茶润喉!”
少年闻言,不由得心生希冀,他颤抖着捧起茶杯,哆哆嗦嗦的一口饮下。
待得少年饮了茶水,陈珅令他安坐,自把手掌贴与其喉咙处,轻轻拍打了几下。
少年一时惴惴,下意识的就要“啊啊”问话,却忽然感觉喉头发痒,他忍不住咳嗽起来,而且越咳越想咳,直咳得他全身发抖,腹肌酸软。
在咳嗽的过程中,少年却吐出好些乌黑带血的痰块,落在地上扭曲不已。
陈珅抬脚便将这些扭曲痰块踩灭,好似踩灭地上的烟头一般轻松。
少年咳够了,却嗓音沙哑的道:“恩···恩公,我···嗓子好痒···我能说话了??!”
少年难以置信的瞪着陈珅,只说了两句,他却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能说话了。
少年激动的难以自抑,直接跪在地上对着陈珅连磕几个响头,声音低哑的说道:“恩公···救我···性命,解我···哑病,直···恩同···再造也!”
陈珅将他扶起,却道:“豆虫儿,你我非是外人,我救你乃理所应当,何须这般多礼耶!”
少年闻听“豆虫儿”之名,却自一愣,他这小名少有人知,只自家至亲却才叫得。
少年禁不住激动起来,颤抖着问道:“恩···恩公何人耶?!”
陈珅笑了,道:“我乃相州邺县人氏,姓陈,单名一个珅字,少与李家才女定亲,至今未成也!”
少年闻言,却自想起了陈珅乃是何人,他惊坐而起,颤声问道:“你是···你是···”
只他一着急,却只重复那一句,后面的话竟一时吐不出口。
陈珅笑着拍拍豆虫儿肩膀,引他安坐,道:“莫心急!有话慢慢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豆虫儿这才缓了心神,却问道:“你真是我姊夫?!不对!”
只豆虫儿忽然又想起一事,却喝问道:“且说你的小名是哪个?不然我可不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