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陈矫。’袁谭神色陡然扭曲了起来,这是他心下愤怒上头的缘故。
陈矫的做派,好似不是在同他商量一起夹击秦军,而是单方面的对他进行吩咐,吩咐他明日出精锐同泰山兵一起夹击秦军。
此外,陈矫点明让他派遣精锐出城,分明就是在点他,指责他这几日在泰山兵营寨为秦军攻伐的时候,他派遣的尽是老弱,起不到声援的作用。
‘什么东西,敢对乃公指手画脚,乃公需要你来教我做事。’
袁谭望着陈矫渐行渐远的背影,他重重的哼了一声。
以袁谭对当下局势的看法,他和泰山诸将这一对盟友,虽说各自都对对方有需要,但更多的,是泰山诸将需要他守住临淄,保住青州不失。
而今泰山诸将遣陈矫来此,近乎吩咐的语气定下夹击秦军一事,在袁谭看来,是泰山诸将拎不清形势。
带着这份怒气,袁谭来到了县寺大堂,他招来郭图商讨,至于辛评,近来辛评因其弟辛毗归降秦王一事,神思不守,茫然失措,与会的时候,往往没有什么话语流出,所故袁谭没有召见辛评。
“公子。”郭图来到县寺大堂,拱手向袁谭施礼道。
“郭卿,坐。”袁谭示意郭图入座,同时将陈矫带来的泰山诸将的口信,说与了郭图一听。
“郭卿以为,来日是否出兵?出兵几何?”
“既是臧霸来邀,那我们还是需要出兵做做样子。”郭图给出了他的看法。
“做做样子吗?”袁谭微微颔首,他追问了一句道:“陈矫言明让我们遣精锐出战,我们做做样子派遣老弱出城的话,只怕失了泰山诸将的意。”
“也不差这一会了。”郭图嘿然笑了一声道:“如今非是我们钉在临淄,青州郡县必当望风归降秦军,而后秦军挟大胜之威直趋南下,泰山诸将何以御之。”
“这如今的局势,泰山诸将需要倚重公子,就算公子有什么小的错谬,泰山主将也当是装作看不见。”
“嗯。”袁谭先是点了点头,而后摇了摇头道:“这泰山主将皆是出生草莽,恐是行事激进,到时候做出引军遁走的事情来,那就反倒不美了。”
“公子勿忧。”郭图笑了笑道:“有参军陈矫在泰山兵的营内,其人是个明事理的人,又是曹孟德的代表,陈矫自是会对泰山诸将进行劝说,安抚泰山诸将心中的不平之意,说动泰山诸将留下。”
“在理,在理。”袁谭频频点头道:“得郭卿一言,谭有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也。”
第二日。
当秦军开始出营列阵的时候,泰山兵也开始出营列阵,顿时临淄城外的气氛变的凝重了起来。
吴敦和尹礼一边督促士卒出营,一边将目光看向临淄城,但见临淄城悄然无声,似是没有出兵的意思。
吴敦和尹礼对视了一眼,他们在想陈矫有没有将话传递给袁谭,或是袁谭听岔了日期,以为不是今天夹击秦军。
“参军,你和袁谭说明白了吗?”吴敦按捺不住,他向陈娇问道。
“将军宽心。”陈矫应道:“我同袁谭说的清楚,邀他今日遣兵出城,一起夹击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