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殊意无语,“你让我怎么接?夸你眼神好?”
“过奖。”
谢栖玩笑似的,“你应该叫他什么,弟弟?我看瞒不住你妈,不如早点说,让她提前做准备,否则等小朋友长大就麻烦了。”
赵殊意一下没反应过来:“准备什么?”
“争家产啊。”
谢栖说,“你妈的股份都给你二叔了,自己手里一干二净,难道她打算什么都不要,有情饮水饱?”
“……”
赵殊意没来得及往这方面想,还在揣摩秦芝会不会伤心,谢栖就跳过情感纠葛快进到争家产了,不愧是从小跟私生子们斗法的谢家大少爷,经验丰富。
“不关我事,她自求多福吧。”
赵殊意态度冷漠,心情却更差几分。他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聊,见对面的母子二人走近了,开门下车,“你在这里等我。”
谢栖隔车窗目送他走向白芳淳,耐心地等候。
今天赵殊意如往常西装革履,仅凭身高就有很强的压迫感,他一接近,对面的白芳淳显然吃了一惊。
谢栖看见,赵殊意递上一张名片,不知开口说了什么,那女人下意识把儿子护向身后。
然后在赵殊意的邀请下,他们一前一后走进了对街的咖啡店。
……
谢栖等了两个多小时。
赵殊意回来时天已经黑了,谢栖趴在方向盘上,有点犯困。赵殊意将在咖啡店买的晚餐递给他:两份三明治,一杯拿铁。
车门一关,赵殊意松开领带,长出了口气。
“你怎么跟她谈的?”
谢栖问,“结果怎么样?”
“还行。”
话是这么说,但赵殊意心情欠佳,比走之前还消沉几分,“我骗她我们查到了关键证据,可以起诉,请司法机关介入调查,她大概率要吃牢饭。”
这也不算假话,只是没那么真。
赵殊意很擅长诱骗威胁,恰好对方心虚,而且有很大弱点:“她最在乎儿子,也知道我二叔只要儿子,不想要她。如果她坐牢,正合我二叔的意——他不可能冒着被拖下水的风险救她,只会落井下石撇清关系,顺便带走孩子。”
赵殊意打开三明治包装,皱眉咬了一口,咽下后低声说:“所以我给了她一条‘生路’,跟我合作。如果她能拿出赵怀成犯罪的证据,我就送她和儿子出国,给她一大笔钱,保证后半生衣食无忧。”
“她同意了?”
“还在考虑。”
“这还要考虑?”
谢栖说,“与其寄希望于不会娶她的渣男,不如捞一笔大的远走高飞。”
赵殊意默不作声,谢栖瞥了眼他的脸色:“这不是挺顺利吗,你怎么还臭着一张脸?哪里不高兴?”
赵殊意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