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殊意却因为药吃过量,始终昏昏沉沉,睡不醒似的抬不起眼。
奉京今天零下十度,一出机场,冷风就钻透骨缝,袭入肺腑。赵殊意终于又清醒了点,扫一眼谢栖:“司机没来?”
谢栖说:“我的车在这儿。”
他往停车场走,赵殊意跟着。
谢栖自顾自打开车门,赵殊意沉着脸坐到另一侧。
从机场回家的路很远,漫长的沉默将压抑推到极致。赵殊意心里刚清除的病毒死灰复燃,他突然想起,昨晚好像没跟谢栖说“生日快乐”。
他看了看开车的人,欲言又止。
谢栖似乎从余光看见了他的反应,突然说:“等下回去我收拾一下东西。”
赵殊意反应很快:“搬出去?”
“……”谢栖一愣,沉默了下,“找找上回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还是送你吧,我不留着了。”
赵殊意没做声。
他不问是什么,过了几秒,谢栖又说:“你希望我搬出去?”
“这不是你自己的意思吗?”
赵殊意说,“不然呢?‘死心’还能是什么意思?”
不该吃这么多药,他觉得自己今天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
语气这么尖锐,显得太上心,不像游刃有余的赢家。
但输赢好像也没那么重要,至少谢栖已经不挣扎了,全然一副败者姿态,对他说:“是,我接受现实,不想再对得不到的东西心怀妄想了。但我……还没考虑那么多。”
赵殊意又沉默。
谢栖说:“如果你觉得我这副样子很烦,没以前听话,我可以听你的,搬走,不碍眼。”
北方的冬天好爱下雪,他们行到中途窗外便有白雪纷纷扬扬地飘落。
赵殊意望着眼前细碎的白色,莫名想起昨天谢栖回忆里那句蹩脚的台词。
“今天的雪花真美啊。”
现实里的谢栖却说:“如果你想,离婚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