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昏暗环境下,人心更贴近于本能。
周霁禾把原本两人焦灼的关系状态暂时抛在了脑后,主动搭了句话:“郁谨南。”
男人握着方向盘的大手顿了顿,回了简单的两个字:“怎么?”
“既然这么讨厌我,又何必送我。”
她的话足够直白,言语间带着三分认真和七分漫不经心,嗓音娇柔感十足,整个人的神态像只慵懒的猫。
郁谨南瞳孔幽深,透过后视镜看向周霁禾,“刚出院就跑来吃火锅,你觉得晚上一个人回去很安全?”
周霁禾听闻,弯起眉梢轻笑了一声,那双眼睛在夜晚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妩媚。
“按理来说,一个讨厌鬼的人身安全是没必要去关心的。”
她停顿了两秒,故意放软了音调,“还是说,郁检察官天生责任感比较强,看不得别人受苦受难,所以想热心肠地帮上一把?”
女人的这声“郁检察官”仿佛夹杂了勾人魂魄的魅力。
郁谨南猛地眯了眯眼,浑身散发出危险的信号,将车拐到了路边停下。
他撇头往后座看,对上那双氤氲的媚眼,“我记得之前说过,帮你是因为你是澄澄的老师。”
“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呢。”
周霁禾笑意加深,尾音刻意拖长,“更像是在拿澄澄做借口。”
“郁谨南,一边帮我一边又说讨厌我,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橘黄色的车灯忽明忽暗,一切的交织似乎早就有了苗头。
她在试探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郁谨南沉默了半晌,最终缓声说:“帮你不一定就是遵从意愿,没必要较真。”
“那上次同学聚会给我叫车,也不是遵从意愿,而是……一时冲动?”
就在刚刚,周霁禾脑子灵光一现,突然想起了这件还没定音的事。
孟以书明确说过她那晚没叫过车,在屋内的人大概率是不知道她已经离席了的。
那便只剩下郁谨南,这个当时明确拒绝载她一程的男人。
他的言行举止实在不一,倒让她生了想拨开这层迷雾的心思。
“任何事都讲证据,你确定是我叫的车?”
郁谨南的面容看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声线平稳得抓不出一丝破绽。
周霁禾紧盯了他两秒,见依旧发现不出什么异样,便自顾自结束了这场无形中的对峙。
不知道是不是不甘心的缘故,她突然补充了一句:“郁谨南,到时候千万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的声线细软,此刻又是铆足了劲儿地试探他,举手投足间活像个魅惑人心的妖精。
这种不自知的极致风情,往往是最让人欲罢不能的。
郁谨南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他自然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