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酒店
“这句话是什么来着?”
颜铃第不知道多少遍举着信纸来到周观熄身边,指向一行字,“再给我念一遍?”
“……”周观熄瞥了一眼,“感谢您对融烬项目研究的支持,我——”
“不对不对,不是这句。”
颜铃将信纸抽回,打量片刻,又兴高采烈地指向另一句:“是这句,这句再给我念一遍。”
周观熄静默片刻:“糕点很美味,感谢——”
“什么什么?”
颜铃在耳边比了个扩音的手势,“感谢之前那句是什么?再大声点,我听不见。”
周观熄用手背将信纸推开,面无波澜地起身:“……听不见就去治耳朵,看不懂就自己学认字。”
眼见周观熄头也不回地走进书房,颜铃不气不恼也不反驳,拎着信纸哼着歌,高高兴兴地仰倒在沙发上。
他将信贴在鼻尖前,闻了闻浅淡的墨香,又用指尖挨个描摹着陷入纸张的字迹,最后将信纸捂在胸口望着天花板,呼出一口轻快至极的气。
他得到了混蛋大老板的回复,他的下蛊计划在成功推进,最重要的是,他赢了周观熄。
大老板给他的回礼,是一个名为“松露巧克力”的东西。虽同样置于精巧的方盒之中,但形状和颜色都像极了泥地里的羊粪球。
颜铃迟疑地咬下一小口,呸呸呸地全吐了出来,又苦又甜还好腻,他不喜欢。
但回信和回礼对他而言,都已算意外之喜。颜铃将捂在胸前熨得热乎的信纸拿起,对着光,翻来覆去地又看了一遍。
他虽看不懂这些字的含义,但单论字迹,也觉得笔锋洒脱而有力,转折处流畅利落,像幅潇洒舒展的画。
那样丑陋残忍、十恶不赦的人,原来可以写得出这么漂亮的字吗?
与此同时,大门紧闭的书房内,光屏另一端的徐容,正在为她“多此一举”的罪行而遭受审判。
“我原本只打算留一句话,是你说会显得不近人情,我才妥协成了信件。”
周观熄冷冷道:“但请问徐总,除此之外,是谁给你权利擅自主张说我‘很喜欢’,并画蛇添足地加上了一份礼物?”
徐容摸摸鼻子,抬头望天:“这个……我是觉得你既然都决定回信了,那这戏不如干脆做个全套,礼尚往来,给人家哄好了,展现点大老板的气度嘛。”
“况且,你一开始不是心比石头还硬吗?”
她巧妙地将矛头重新指向周观熄本人,“怎么最后,还是选择给了他一个答复呢?”
周观熄静默许久,才开口道:“再不给点回应,他的眼泪大有将我家里灌溉成热带雨林的势头,得不偿失。”
徐容无声挑眉,看破不戳破地轻笑一下。
周观熄不愿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错开视线,翻看起日历上的待办事项:“下周三……”
“嗯,下周三的复翠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