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知书和萧荷,庆帝痛心疾首,生子却不如女。
早先晋王叛乱的消息传来只是,他还当这个儿子是杀气太重,这么些年远离了战场,却仍止不住杀心,故而谋反。
而如今看来,两个儿子,一个谋反,一个身为储君,却躲在朝臣身后,一个比一个令人失望。
根本就是他这个当君王的,教子无方。
“若真担心,想去便去罢。”半晌,庆帝沉声道。
沈知书怔了怔,“可父亲让臣女保护陛下。”
庆帝哪里看不出来,沈知书一心都在外头正同叛军厮杀的沈重,道,“朕身边还有这么多保护,哪里需要你这个女娃娃,想去就快些去。”
他自然知道,沈重的意思是,将沈知书留在殿中,也好保证她的安全。
可沈知书想出去帮忙的心,他也是看着真切。
能降服一头凶手,可见她身手不低,倒不如随了她的心。
见沈知书还傻站着,他看了一眼,“怎么,不想的话朕可就收回方才的话了。”
庆帝故作放松,同沈知书说话,实则心里却担忧不止。
担忧京城的百姓,担忧外面的将士。
可若是连他都害怕,外头的将士,以及身边的这些朝臣女眷,如何心安。
故而,从寿山一路行到这行宫,他始终强装镇定,心里头盼着去搬援兵的沈知礼快些回来。
见庆帝要改变主意,沈知书当即应下,“臣女谢陛下!”
一旁的萧荷愣了一下,也想跟着一块去,可袖子却被身后的人死死的拉住。
她回头一看,身后的一众女眷面露惧色,她犹豫了片刻,到底是留了下来。
谁也没想到,这种情况下,沈知书一个女子,却反而
要冲在最前面。
殿中那些平日里惯用一张嘴,纸上笔墨谈兵的文臣,躲在旁人身后,在这一刻,羞得抬不起头。
受伤的容湛此刻根本不能坐着,只能侧躺在里处,脸色苍白,看着从前印象中柔柔弱弱,连说话都轻声轻语的沈知书,此刻却比任何男子要刚硬。
反观他自己,却……丢脸至此。
他咬紧牙关,心中愤恨。
沈知书提刀匆匆从殿中离开,让她惊讶的是,萧续还跟着自己,一直到出了殿门口,而昱王的视线,也随之跟来,盯着萧续,目光逐渐阴寒。
沈知书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萧续,“你不用跟过来,留在里头便好。”
虽不知萧续身上到底有什么密码,可那里面,有他的父兄,他应该留在里面,而不是跟着自己出来外面。
何况,他与昱王交好,这一场谋反中,还有昱王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