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知书站在暗处,她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能弯着身子在那方矮墙后,借一旁那半人高的灌木隐匿身形。
用沈家对付李家,这便是萧延今日来的目的。
沈家本没有给李家送请柬,若非他暗中操作,今日可就瞧不
见沈李两家的好戏了。
李尚书是对当年之事完全了解之人,心中自然对昱王有所顾虑,见自己与沈家如此亲昵,想必不用旁人敲打,就会自觉对付沈家。
沈家父子也不是那任人摆布之人,只要反抗,那他便能坐山观虎斗,只斩那人的左膀右臂。
萧延的话,萧续心里一清二楚,他面色阴沉,眉眼间带着冷意。
“伤及无辜,只会为云家徒增杀孽。”
闻言,萧延不禁冷笑一声,“无辜?”
“当年云家不无辜吗?”
“母妃不无辜吗?”
“你我二人不无辜?”
“你如今同我讲无辜,那些人,哪一个是无辜的?”
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当年云家之事的参与者推动者,死不足惜!
“云家只有洗去冤屈,才能叫人相信是无辜,若非如此,纵使十年百年,纵使改朝换代,云家都只会有叛臣的骂名。”
杀人偿命,何其容易,只是他想求一个公道,一个洗去云家污名的公道。
不知这话萧延有没有听进去,他只是看向萧续,沉默良久。
秋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墙头偶尔飞过几只鸟,叽叽喳喳无比聒噪,叫嚣着秋日寂寥。
“当初留下的那个若是你……”说着,他蓦然抬起头,对上萧续
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脸上笑意竟带着几分惨淡与落寞。
他摇了摇头,似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
他似是自嘲一般,“若当年索性将我打死了,你我应当就不是如今这局面。”
萧续紧蹙眉头,面色不悦,心底却知晓他这些年来的不易。
在找到自己之前,一直都是萧延自己承受一切。
顶着旁人的身份,在那个吃人的皇宫里,在灭族仇人跟前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