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诺拿衣裳的手微微顿了下,失落之后是强烈的怒火,在胸膛内疯狂燃烧,但她有?忍耐的本领,心里烧得越热,脸上却越冷。
“是么,这次准备走几年?”
“不一定。”
他挑眉给出一个混账至极的答案,然后朝她靠近。
宝诺冷笑了笑:“行,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谢随野堵住她的去路。
宝诺往旁边绕,他寸步不离地?去堵。
“做什么?”
她眉尖蹙起。
谢随野抱着胳膊端详,万分不解,怎会有?人生气这般可爱,像只被?惹烦了的小?猫,随时会亮出尖爪给你来一巴掌。
“我是白忙活,冒着被?谢倾阴阳怪气的风险过?来,想让你和谢知易道别,谁知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宝诺别开脸:“不必了,我不想见他,也没工夫招待你,请吧。”
谢随野眯起眼睛:“我现在走了,你可别后悔。”
“不送。”
她答得干脆,头也不回往浴房去。
没一会儿听见院门开合的声响,他果真走了。
宝诺洗完澡出来,灯还亮着,屋里空荡荡,书案上留着他刚才写的字,指腹摸过?去,不由?深吸一口气,缓缓叹出。
帖子?只临了一半,闲来无事,宝诺拿起笔,将剩下的一半写完。
夜风还有?些凉,但春天?已经快到了。
*
谢随野不是和她开玩笑,第二天?果真收拾行囊骑马离开平安州。
宝诺没有?回去送行。
又过?一日,秦臻回了衙门,宝诺向她禀报这些天?平安州内各处的情况,尤其岐王府和甄家的动向。
“大?人出公?差顺利吗?”
秦臻抬手一指:“眼下有?件要紧的事情需要去办,控制水寨的神?秘人身份已经查明?,他要和我们做一笔交易。”
宝诺闻言不由?得直起背脊:“他是什么人?”
“宁记茶行的少东家宁纵。”
宝诺皱眉思索,忽地?震惊道:“宁记,两年前被?灭门的茶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