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诺和谢随野关上院门,从里头插好门栓,再翻墙出去。
回到永乐宗,天都已经快亮了,这一夜恍然如梦,她没想?到竟然会遇见周翠霞,还能亲手为自己报仇。
许是事发突然,又或是勾起童年痛苦的记忆,宝诺突然陷入消沉,接着两日足不出户,百无?聊赖地待在内院,吃饭,看书,写?字,练刀,治腿,等腿治好以后就要启程回南朝了。
下午红毛大头回宗门办事,顺便找她聊天,问:“宗主?是不是陪你去抓小毛贼啦?有好玩的怎么不叫上我?诶,话说回来宗主?对你可真有耐心,深更半夜不睡觉,下山做侠客,这种?事情都配合?”
宝诺由着他自言自语,没怎么搭理。
红毛又说起外边的市井趣闻,直说得?口干舌燥,可却没有得?到一点反馈。
他总算泄气:“你这天庭饱满,鼻梁挺直鼻头有肉的面相,应该是个疏朗开阔之人,怎么突然郁郁寡欢心事重重的?谁惹你了。”
宝诺摸着骨牌:“你还会看相?”
“那?是自然,我爷爷可是神算子,家传的技艺,我看人可准啦。”
宝诺意兴阑珊,随口应付:“是么,那你们宗主面相如何,说说看。”
红毛闻言左右张望,神秘兮兮地挤眉弄眼:“我告诉你,宗主?是唯一一个让我看走?眼的。”
“怎么讲?”
红毛放低声音:“宗主?分?明长了一张重欲的脸,可是你来之前,他身边连个女人的影子都见不到,你说奇不奇怪?”
宝诺无?语。
“喂,”红毛好奇:“你肯定最清楚不过了,其实我没看错吧,宗主?他、他到底……”
宝诺白?一眼:“滚蛋。”
“……”
红毛想?问却不敢细问,灰溜溜地走?了。
时近黄昏,猛地刮起一阵风,池水涟漪点点,宝诺正准备回屋,谢随野忽然走?来,拉住她的手。
“饿不饿,晚上我们出去吃。”
“我不想?下山。”
“再闷在屋里你都要发霉了。”
他不由分?说带她出门,坐上马车。
“去哪儿??”
“自然是能让你高兴的地方。”
谢随野知道她心情不好,大概是由周翠霞想?到亲生父母,她爹倒是窝窝囊囊地死了,她娘还活着,如此说来她有血缘至亲在世上,表哥算不得?血脉最近的那?个。
“怎么了,想?见你亲娘,做个了断?”
宝诺脸色寡淡:“不想?,早把?她忘了,我的生命很?宝贵,应该放在值得?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