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什么地方?”
周舫东又问道。
见这个白衣戏子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张青阳也放松了下来,他盘腿坐在床上,头顶着凳子,乖乖地回道:“这里是临江市北郊的出云观,我是张青阳,是现在的出云观观主。”
总感觉道士和家具这个组合有点熟悉,周舫东忽然想起了赵大伟说过的那个来归家家具店买家具的奇怪天师……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吧?
“这些家具是你前两天买的?”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张青阳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是的。”
周舫东了然。
赵大伟说过,那个天师好像因为某个邪教信徒在他道观旁边弄什么仪式,引出来了不少厉鬼,所以才来归家家具店购买家具。
在道观旁边乱搞仪式的邪教信徒很有可能就是嗣骨会的人,所以在使用因果线随机传送地点的时候,系统才会把他传送到这里来。
赵大伟早上就差点死于那些邪教徒的仪式上。
想到这里,周舫东对张青阳说道:“那些邪教徒绘制仪式的地点在哪?带我过去看一下。”
虽然不知道这个白衣戏子是怎么知道这里曾经有邪教徒活动过,但是这位大佬都发话了,为了不激怒他,当然是他说什么自己就乖乖照做比较好。
张青阳从床上走了下来,把椅子和凳子都放在床边,然后带着周舫东向不远处一片用符咒围起来的地方走去。
山坡上碎石有些多,张青阳左拐右拐避开挡路的山石,余光瞥到身后时,发现那个白衣戏子好像脚不沾地,那些拦路的石头在他面前好像不存在一样,血色怨气翻滚间,身体直挺挺地往他这边飘了过来。
张青阳汗流浃背地收回了视线,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好的已经可以确定了,这绝对不是人,应该是个凶残到拥有实体的恐怖厉鬼。
周舫东第一次用穆月婵的身体走路,感觉有点新奇——这种好像站在了平衡车上赶路。
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飘高一点。
不过为了防止吓到在前面领路的那位小道长,周舫东还是放弃了这个的想法。
跟着张青阳一路走到了用黄符围着的空地前,在看清那地上的符号之后,周舫东不自觉地皱起眉。
错不了了,这畸形大蝌蚪似的椭圆形问号符文,就是嗣骨会成员留下的,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做仪式是想要干什么。
这些符文像是用血液勾画出来的,殷红泛黑的液体痕迹留在泥土地面上,带着腐烂的腥臭气息。
系统那冰冷的电子音忽然响起:
【宿主可以距离该仪式符号近一些,系统会自动记录仪式气息】
听系统这么说,周舫东微微俯下身,挽起水袖,将手悬在那些符文上方。
张青阳陡然一惊,刚想制止,就见地上那些黄符忽然无火自燃,紧接着地上那些本已干涸的符号痕迹化作了殷红的液体,如时光倒流般从泥土中一滴滴飞起,融进了那白皙的掌心。
张青阳都看傻了,地上那些黄符可都是他亲手画出来的驱邪符啊!
他承认自己修行还不到家,在符咒上注入灵力不太熟练。他也想过这些符咒对这白衣戏子作用不大,可能只是稍微起到刺痛的效果。
他刚才想制止,就是怕这位大佬手掌被符咒刺痛,自己受到迁怒……但他万万没想到,那么多符咒竟然连一张都没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