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
“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空气一下凝固。
他已经在脑子里把自己骂过一百遍了,卑鄙、龌龊、禽兽不如、混账……什么难听他都骂过。但他却没有勇气在邱易面前承认这一切。他懦弱。
邱然希望,至少在邱易面前,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哥哥。
“对不起,我喝到有点断片了,只记得是羽雁送我回来的。”他说得很慢,又若无其事地补上一句:“你昨晚什么时候回家的?”
邱易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转身走到他的书桌前坐下,扯过桌面的纸巾擦眼泪。
他早就注意到了,她的眼睛红肿得不像话,眼底布满了血丝。
“一晚上没睡吗?”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了点严厉。
“嗯,”邱易没有否认,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委屈又落寞,“因为我在想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坏,什么都做了,还要假装忘记。”
几乎是五雷轰顶。
果然是真的。
他对邱易做的一切,足以把他投入监牢,判处监禁。她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唯一的亲人,可他是如此的不堪。甚至只是邱易才十六岁不到这一点,就足以让他肝肠寸断。
“我记得。”他说,声音低哑,“我都记得。”
邱易静静地看着他。
“对不起。”他几乎是立刻接上去的,语速很快,像是怕慢一秒就会失去勇气,“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喝那么多酒,不该对你——”他说不下去,只能一遍遍重复,“对不起,邱易,真的对不起。”
他站在那里,第一次在她面前显得如此无措。
“你恨我也好,不原谅我也好,不愿意认我这个哥也好,或者想要报警也行,”他低声说,语气近乎乞求,“但这件事不能再发生一次了。我不能再待在你身边。”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某种残忍却必要的决心。
“我会搬出去,让张姨留下照顾你。”
邱易望着他,忽然说:
“不要搬。”
邱然一怔,下意识抬头看她。
她的眼眶还是红的,却已经不再掉泪,神情出奇地平稳,像是早已把所有情绪在心里整理过一遍。
“你梦到是我,对吧?”邱易笑了一下,脸颊的梨涡让她显得格外娇俏,“说得更准确一点,在我帮你手淫射出来的时候,你春梦的对象是我。”
“邱易!”
他试图维持的体面彻底被撕下,难堪极了,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