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在此刻成了帮凶,它灌满了她稚嫩的口腔、鼻腔,沉甸甸地压住肺叶。
就在她鼓起勇气努力地发出尖叫的时候,就在此刻。
一道惨白的电光利刃般劈开窗户,将房间内一切映照得狰狞毕露、纤毫毕现。
紧随其后的炸雷,并非来自远方,而是直接在楼顶爆开,带着令玻璃窗嗡然震颤的狂暴巨响。
那是自然绝对的暴力,蛮横地、彻底地,将她那微弱如蚊蚋的呼救吞噬、碾碎,不留一丝痕迹。
她睁大着眼睛,瞳孔在黑暗里无助地扩散。
不是看眼前摇晃的重影,而是看向虚空,看向那扇被暴雨疯狂抽打的玻璃窗。
为什么。
第一个问号像冰锥,凿开混乱的脑海。
为什么雷也是帮凶。
为什么。
世界在此刻显露出狰狞的合谋。
为什么他明明在做着如此错误、如此可怕的事,可所有的东西仿佛都在默许他,都在帮助他完成这场对她的围剿。
她不解。
她理所应当地被这样对待吗?
她所以应该温顺地把自尊、身体交给这个恶魔吗?
就在她要被拖向地狱的时候。
“砰!”
一声沉闷、粗暴的撞击,凶猛地砸在单薄的卧室门板上。
门外,另个维度的喧嚣猛然炸开。
“——你凭什么不让我玩?!那是我姐姐给我买的!你算什么?!”
压在她身上的M,动作骤然僵住。
他根本没喝醉。
或者说,酒意只是他掏出的、一张用于自我开脱与试探的通行证。
他猛地弹开,动作因仓皇而显得笨拙。
散落在地的衣物成了烫手的证据,他弯腰去捞,手指在昏暗光线中颤抖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