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反复,当有决断时,就不想轻易推翻自己,将主动权交给对方。
季舒看着他,他很冷漠,她心中的忐忑却是逐渐消散。
这是他的情绪,是他的自我保护。
虽然他让她离开,但季舒没有离开,而是问了他,“如果你有需要,我陪你坐一会儿。”
方恺看着她,“你觉得我看着很需要吗?”
季舒不会跟一个处于情绪中的人计较,冷静地回答着他,“很多时候,我都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也有些时候,我会希望有个人陪自己一会。我不确定你处于哪一种情况,所以多问了一句,不要嫌我烦。”
她自然是省略了前提条件:当心情不好时。
“那你是出于做下属的好心吗?”
“如果我不认识你,那我不必要浪费时间。如果我只把你当上司,那我不会这么问。”
她离自己依旧很远,像是只有他答应,她才会靠近,可这是种错觉。
方恺问她,“那你把我当什么?”
“今天周日,把你当一个还算聊得来的朋友。”
方恺笑了,“那我岂不是毁了你的周日晚上。”
他没有说是否需要,季舒却是向他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没有,是拯救。”
“为什么是拯救?”
因为我今天心情也很一般,季舒自然没有给出真实答案,“能和朋友相处,不是拯救了一个无聊的周日吗?”
“抱歉,刚刚连累你了。”
方恺看着总是冷静到淡漠的她,不知她刚才是否被吓着了,虽不想透露更多,但他需要道歉,“我替我母亲向你道歉,她不该那么无礼。”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还有心思操心别人,季舒内心吐槽着,可这就是他。人始终是礼貌而有素养的,工作上却能雷厉风行至心狠无情。
若是旁人能给他一巴掌,她相信,他可以暂时忍下,但一定会数倍偿还于对方。
可那人,偏偏是他的母亲。
季舒不会生气,那个老太太,是她不能得罪的人,生气没用,那就没必要有情绪的波动。他可真不像是他那个阶级的人,还有同理心。
季舒没有接受道歉,“谢谢你。”
“如果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
“被客户放鸽子了。”
季舒笑着挑眉,“怎么,你很不希望我在这,占据了你的空间吗?”
“没有。”
回答得太快,方恺懊恼了下,再看她眼中的笑意,倒像是笃定他的反应。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转移了话题,“既然没事的话,那要不要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