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知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
季舒笑了,“又不是你开的店,哪里会饿死。”
“怎么不会饿死?”
季舒忽然反应过来,却不好意思点破,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两人又聊了许久,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
白天对时间斤斤计较,吝啬于讲无关紧要的话,晚上肆意挥霍着时间,恍惚之中,很难不觉得这才是生活的意义。
于她而言实在是算晚时,季舒才结束了通话。车内是暗着的,手机屏幕的光亮格外明显,删除掉通话记录时,她内心的负罪感,竟然没有多少。
椰子冻没那么甜,她不会养成吃甜食的习惯。只是她也会贪心,想多吃几口。
翌日,季舒就见到了方恺。
在会所的连廊里,是四下无人的安静,他向她走了过来。
她依旧是冷着一张脸,走到她跟前时,方恺停住了脚步,“这么巧?”
不算巧,季舒跟他说过,今晚在这有个应酬。刚刚他还在发短信问她到了没,他身上只穿了件毛衣,大概是从包厢中走出来,像是只为了看她一下。
她没那么想他,但看到他时,还是有那么一点想他的,但她不会表现分毫,“是的。”
她看自己的眼神始终是冷静而疏离的,方恺倒是无法适应,眼前的她,跟电话中的她,是不是一个人。
“有没有醒酒药?”
“有的。”
季舒从包里拿了一板递给他,他却没有伸手来拿,“你拿不拿?”
听着她的催促,方恺才缓缓接过,看着她,没有说谢谢,“我的背有点痛。”
季舒皱了眉,“是背部肌肉酸痛吗?是不是病毒性感冒?”
“不是,被挠的,不知道会不会感染?”
同他相比,她总是很正经,还在为他想着可能的原因,公共场合里,季舒没有敢瞪他,连怒意都不会有,只是笑了下,认真回答了他,“会的,得去打破伤风,不然会死的。”
她说完就离开,没再看自己一眼,留在原地的方恺愣了下后,便忍不住笑了。她到底是聪明还是不聪明,要反击他,把她自己都给骂上了。
约人见面,季舒一向是早到的。坐下后五分钟,客户也到了,她起身笑着打招呼,“王总好。”
王腾点了头,“抱歉,上次改了时间,这次约的很临时。”
“没有,您能安排出时间见我,我就很感激了。赶紧坐,喝杯热茶。”
他对茶的爱好大过酒,熟悉过后,季舒知道他没那么追求场面上那一套,才擅自说喝茶。今天的茶水,也是她自己带了茶叶过来,让服务员冲泡的。若是他说好喝,她便能顺便送上礼了。
她曾连续几年,逢年过节时,给这位王总送礼。没合作成,也是继续送着。不是名贵的物件,只是些高品质的应季生鲜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