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佳雯与她碰了杯,“别担心,只是想到了顺便跟你讲一声,也只是可能。”
“知道啦,谢谢你。”
季舒并不是因为这种可能而担忧,她转移了话题,“我们新来的总经理,还长得挺帅的。”
“那你更得努力了,跟他混熟了,再把他介绍给我。”
“他也不年轻了,你能不能装?”
“他那么有钱,看在脸的份上,肯定装得真情实感,包君满意。”
这无聊的梗让两人笑作一团,快乐是庸俗的、无意义的。
然而快乐被打断地也很快,一通电话,邓佳雯就被喊去加班。她忍不住咒骂了句,“靠,我明天就去买Tiffany。”
“你赶紧去吧。”
“你呢?一起走吧,我把单给买了。”
“别跟我抢单行吗?你去吧,我再坐会儿。”
邓佳雯歉意地看着她,“Sorry,我得提前走了,真不知道会这样。”
“没事啦,工作要紧,下次再约。”
目送她离开后,季舒又点了杯酒,独酌着。
快乐似乎是种过度的虚假反应,离去之后,回归现实时,些许的失落感慢慢罩住了心。只需耐心等待,便能过渡至平静。
会友时,她从不诉说婚姻的琐碎,自己也懒得想。她也不会同父母抱怨什么,他们早已没有能力为她解决问题,她不必让他们徒增忧虑。
关于佳雯说的事,她都能预料到何烨的态度,大概率是:随便吧,再说吧。
她讲和不讲,估计都没什么区别。况且外部都能知道的消息,内部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她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完全不想改变他了。试图改变一个人,只会让自己感到痛苦。这就是他的性格,她尊重他。
其实想想,她这种想改变别人的人,也挺讨人厌的。他就想要平衡工作与生活而已,家境殷实的他,有这个资格。她不必给他当妈,催促着他上进。
她曾经轻视过母亲面对困难拒绝思考并逃避的态度,可不去管他,就是她得出的解法。
酒杯晶莹剔透,繁复的切面在灯光下映射出细碎的光,流转着让人看得入迷。
不知为何,她常常感受不到快乐,心中没有期待感。
她的问题在旁人听来简直是有点何不食肉糜,当然,她自己也这么觉得。若是同佳雯一样被喊去加个班,她哪里有时间来想这种无意义的问题。
“Hi。”
听到这一声Hi,季舒心中有些恼火,难得的清净时刻,她很烦被打扰。虽不至于口气不好地质问干什么,但转头看去时已冷了脸。
方恺正在想,是称呼季总,还是什么时,就看到了她冰冷的脸,不耐烦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