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在家过年,就打算留在这,过年陪家人。”
“哦。”
又跟他聊了好一会儿,挂断后,季舒稍微愣了下神,就被后面的车给按喇叭催促了。吓了她一跳,是左转的灯变绿了,她心里骂了句急个屁,就赶紧左转。
同佳雯逛街,是预料之中的出血,季舒除了给自己买,也难得给孩子买了两件贵点的外套。反正她觉得孩子用不着穿什么贵的,这一年年的,个子也长得很快。
她拎着大包小包到家时,走到客厅将纸袋尽数放下,又拿出手机,拿着脱下的外套走回客厅。何烨像是听到了她的动静,从书房中走了出来,但拿着手机,正在与人打电话。
听着他对电话那头喊了爸,原以为是他爸,但听了几句,季舒才反应过来,是她爸。等他挂完电话,她问了他,“他怎么打电话给你?”
“我打电话给他的。”
何烨看了眼地上的包装袋,又抬起头看她,她像是很累的样子,“他跟我说,他打你十回电话,你就只接两回。”
“他有次早上七点打我电话,说觉得我该醒了,不该睡懒觉。但他也没什么事,总是这样,我为什么要接?”
“但你不接,万一他真有什么事呢?”
“你想多了,他打的是微信视频,急事会打手机电话的。”
季舒皱了眉,“你打电话给他干什么?”
“这不过年了,我平时中签的那几瓶茅台,今天给他快递过去了,我打电话跟他讲一声。他问我们几号回去,他还说他大肠都洗干净备下了,就等你回去,他做红烧肥肠呢。”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孝心了,季舒当然没问出口,他一直在囤茅台,说能当理财产品,他家聚会时会带过去。去年还是她主动提的,带两瓶回家给她爸。他跟她爸最能聊得来的地方在牌桌上,回去便把麻将桌给支上了,不累到腰痛都不下牌桌。
面对他这样突然的转变,季舒倒是没适应,“好,谢谢。”
何烨笑了,“谢什么?他挺高兴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再说吧,反正票不紧张。”
身下一股热流传来,刚刚在商场,季舒上厕所时发现来了月经,血不多,包中也只有护垫。此刻这一阵,怕是护垫都顶不住。她快步跑去了卫生间,希望不要弄在衣物上。
何烨看着她匆忙走向卫生间的身影,余光落在了被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听到关门声后几秒,他拿起了她的手机,解锁了屏幕。
微信中的聊天记录已经被删除,顺着通讯录点开那个人,聊天记录是一片空白,像是从不曾有过对话。
退出微信后,何烨又点开了“电话”,在“最近电话”中,今天下午,有一条二十多分钟的通话。
但那个电话,没有备注姓名。
再往前翻,一个月前,也与这个电话有过通话,时长是一个多小时。
中间,也有过一次通话,很短,十分钟。
如果是客户,就会备注姓名。
这三通,只说明她没删干净。
何烨看着地上的购物袋,却是想起了那对珍珠。
痕迹一点点地拼凑起来,在不甚清晰的拼图中,她已是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