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灯照得刺眼,医生却毫无反应,专注于手上的取弹工作。
第50章麻药
白城的医学技术还算比较完善,相对于上水市这样的政权中心来说是差了一些,可比其她的城市来说要好上许多。
白城在国内被外人称作是“罪恶之都”,很少有外地人往白城来。
渣滓街里的这位医生,听说是留洋回来的高材生,曾是京和医院的外科主任,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来到这里开诊所。
灵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睁开眼眸缓了许久,耳边响着有节奏的“滴滴”声,房里没开灯,她看不清周边的情况。
不一会,耳边传来沉闷的老式钟表声,一共响了六下。
这种老式座钟在记忆中是十二时制,现在晚上六点了。
灵均的思绪有些混乱,她明明是凌晨来的,怎么现在又是六点……
她的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想不了任何问题。
她摸着黑环顾四周,只能大致瞧清一个轮廓,是个小型的简易病房,房内只有她这一张床。
她动了动胳膊,手背上涨得很,她抬了抬胳膊看了一眼,手背上插着输液针,她顺着输液管往上瞧。
倏地,顶上闪着一束刺眼的光线。
“苯唑西林钠,消炎抗菌的。”清冷又带着梳理的声音响起,医生推了推眼镜走到灵均床边,她手上捧着个塑料夹板,指腹间夹着一支素色钢笔。
她打量着灵均的脸问道:“手术很成功,你现在什么感觉?”
这幅身子的视力似乎也不大好,她只能看清医生的大致五官。至少医生是个女人。
灵均哼呢两声,她想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出院,可到了嘴边的话变成了:“医生,我想吃糖。”她说话慢吞吞的,一句话愣是墨迹成两句话的时间。
只见医生盖上了笔盖,随手夹在胸前的口袋处。眼里波澜无惊地自语道:“看来麻药劲还没过,晚点我再来。”说完她将塑料板子放到床头柜上。
灵均听她要走,连忙抓住那双修长的指节。她目光呆滞地看着医生的指尖,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手摸起来凉凉滑滑的,她下意识地又搓了搓。
“别走啊,走……走一个!”她说着,手上的动作不停,一连搓了三下医生的虎口。又猛地伸到空着,手虚握着像是抓着什么杯子,“革命的小酒天天醉,不喝啤的,只干白的,新婚小酒那得干。我干了,你……你随意……”
医生的脸色似乎是黑了些,她不满地抽回了指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临走还留了句:“我下班后再来。”
医生走后,房里的灯又被她关了,四周又陷入了一篇昏暗,灵均偏头看着窗户,窗台上摆着一盆绿萝,她看着绿萝眼睛忽地瞪大:“欸!我手呢!”她慌忙的朝着外面喊道,“医生!出大问题!我手不见了!”
诊所前厅里坐着三位来看诊的客人,她们各自神色古怪地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