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桌旁放着的一个本子,封面写着沈栖归三个大字,笔锋有力磅礴大气。
随手翻开一页,里头密密麻麻的全是字,每个字单看起来话,灵均大致都能猜出一些,但是连到一起,她就如同看天书一般。
“别翻我东西。”沈栖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灵均闻声讪讪地收回了手,回头看去,沈栖归换了一身棕色的外套。她看不清沈栖归的面色,但从语气上听来,应该是不大愉快的。
“对不起。”灵均顺口说了一句,手上提着手提布袋,脸上并没有什么愧疚的意思。
沈栖归蹲身用钥匙去开卷帘门,淡淡说了一声:“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并排走着,隔得并不算远。
渣滓街上的人今天又少了些,这会子不知觉已经十点往后了。有个别人瞧见她们两个人,老远的朝她身边的沈栖归打了个招呼。
贝家的宅子在城北的富人区,渣滓街位处城南,城南的地价在整个白城是最低的。一南一北两地可谓离得不近。
渣滓街不好叫黄包车,路上也没有黄包车路过。
灵均刚才在诊所走路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如今走在路上,腹部就像是烈火灼烧了般,伤口痛得厉害。
她步伐踉跄,眼看着就要站不稳摔倒了,她连忙往一边歪了过去,倚着沈栖归紧紧地挽着她的臂弯。
灵均感受到沈栖归的身子明显一僵,见她转过头来,眼里的寒光似是要把自己撕碎似的。
“我疼……”她找不到什么更好的理由了,干脆放软了声音。
沈栖归见灵均的眼里似有泪光似的,很是透亮。加之靠近的脸实在是很有冲击力,她对长得好看的人向来宽和一些。
僵硬的身子逐渐放松,她鼻息长长,似是在叹息。
“出了这条街就能叫到黄包车了,一会我们坐车去。”
灵均自知自己的行为有些过火,她缓和了一些便站直了身子没多磨蹭。走了没过两步她站在原地又没走了。
沈栖归往前走着没见人跟上,她回头见到灵均那副样子,语气有些生硬:“又怎么了?”
自沈栖归的语气中听到她是有些不耐烦的。灵均敛了敛眉眼,小声道:“我看不清路,整条街黑乎乎的,一个路灯也没有。”她说完抬眼看了一眼对面人的脸色,嘟囔补了句,“我高度近视高度散光。离了眼镜两米开外人畜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