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这种事,何况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帝。
这下别说她能借着皇后狐假虎威,便是连命能不能保住都说不准,不仅是她,恐怕这座长明宫除了右想外,所有人都得给皇后陪葬。
她真是后悔没有早点出去,更后悔听见这等皇家秘辛。
木鸢魂不守舍回房休息时被彩蝶看出端倪,她实在是太害怕了,故而聊天时不慎说漏了嘴。
右想面无表
情问:“这话你确定只同彩蝶一人说过。”
木鸢哭着发誓说是。
在她意识消散前听到眼前人说:“原本你是有大造化的,奈何嘴实在太多。”
處理完木鸢彩蝶的事儿,右想回到殿门口时里面若有似无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她以为很快就能结束,遂叫人把热水起锅。
然而——
赵明斐好笑地看着江念棠眼神迷糊地去摸枕下的匕首,半天也没抽出来。
螭龙匕首削铁如泥,是恭王在他十岁那年送他的生辰礼物,赵明斐一直带在身边防身,寸步不離。
怕她划伤自己,他干脆替她拿出来。
这只匕首在他入榻不久后便发现了。
实在是她的身体藏不住事,每次他力道稍重,她就会不由自主地盯着那处看。
他还在想江念棠什么时候会亮出来,谁曾想十二幅画过去了,她看上去都快忘了有这把匕首。
江念棠掌心被塞进凹凸不平的匕首柄时瞬间睁开眼。
杏瞳含着潋滟,眼眶挂着残红,清丽妩媚,可怜可爱,赵明斐忍不住激荡起来,迫切想要逼出美眸中更多水色。
江念棠被撞得稳不住身形,猝然发出一声呜咽,手一松,匕首滑落掌心,她慌忙去抓。
赵明斐见状,好心帮了她一把,担心她被刺到,还将锋利的匕首尖向外对准他自己。
“你打算用这把匕首做什么……”赵明斐啞声道:“行刺朕?”
他的表情满是好奇,没有半点发怒的迹象。
江念棠咬住唇,艰难地一点一点抬高匕首,最近的时候寒芒离赵明斐的咽喉只有三寸。
赵明斐停了下来,低头凝視她。
迷离水润的眼眸中盛满了浮动的烛光……和他。
他的心跳快了一拍。
赵明斐屈指轻抚她被細汗濡湿的脸庞,试图掩饰不正常的心跳,故意调侃道:“看来你还有几分力气,今晚上是朕懈怠了。”
江念棠喘着气,手臂颤抖,手指指骨因用力扣住匕首而发白,发颤,却坚定举着不放。
榻上到处散落着平铺的画卷,它们被随意地揉在她身下吗,墨色的画,衬得她肌肤愈加白皙娇嫩。
秋水似的眸子含泪盯着他,偏偏她的眼神倔强。
一副孱弱又坚韧的模样,简直极大诱发人性中的恶念,尤其是她现在未着衣衫,毫无抵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