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斐教江念棠画的第一个物件便是竹,她笃定他一定会注意到这幅画的。
江念棠自然不会傻傻地直接跟赵明斐说要给他纳妃。
她与常媛的想法殊途同归,想要赵明斐自己注意到常媛,她再顺水推舟,成全两人。
常媛也知道这是一个极好引起赵明斐注意的机会,纵使他的画她早已研究过千万遍,在下笔时依旧慎重。
画成后,常媛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瞧你紧张的。”江念棠递给她一块帕子,低头审视道:“画得真好,和陛下一样好看。”
常媛脱口而出:“娘娘也见过陛下的竹。”
“见过的。陛下还教我画过,不过画得不好,”江念棠指着空白处道,不经意道:“常小姐别忘記留下落款,不然陛下以为是我画的,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常媛听前半句妒忌得心里直冒酸水,听到后面那句又释然不少。
以后陛下也会教她作画的,她一定会让陛下满意。
江念棠又夸常媛:“常小姐的字写得也好,陛下也爱用行楷。不像我,只会最简单的隶书。”
常媛心里得意,又鄙夷江念棠才疏学浅。
“娘娘过誉了。”
江念棠鼓励的话让常媛自信心空前膨胀,仿佛自己马上就能独享圣宠。
江念棠笑着将画命人去装裱,完全忘记要临摹一事。
宫婢接过画,还没往外走,外面传来赵明斐回栖梧苑的唱喏声。
“陛下回了。”
江念棠不动声色提醒常媛别错过良机。
赵明斐一早就听说江念棠留了个人陪她作画,径直往书房方向走。
进门后直直看向江念棠,声音柔和:“怎么忽然又开始画画了。”
自从她烧掉长明宫里的纸鸢图,再也没有拿起过画笔。
“闲来无事,便画来玩玩。”江念棠指着还未送出去的墨竹图:“常小姐画的。”
赵明斐随便扫了眼,没做评价,旁若无人地拉过江念棠的手,似笑非笑道:“你想画画怎么不找我。”
常媛热切的眼神怔愣了片刻。
江念棠显然没想到赵明斐完全无视常媛,羞赧地想挣脱他的掌心:“陛下。”
赵明斐冷冷瞥了眼没眼色的人,淡声道:“退下。”
他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常媛被请出栖梧苑时,整个人都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