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榻上的辛如练忽然睁开眼,眸底一片清明。
抬起手微微转动,感受着经脉间不断游走的一股冲力。
很浅,很缓,一丝一缕,慢慢汇聚到丹田之处,与她早就破败不堪的内府交融。
这感觉,很陌生,又很熟悉。
陌生是因为自从和大燕最后一战结束,她就再也没感受过这股源源不断的力量。
熟悉则是因为她自小便和这股力量打交道,是习武之人才有的。
这是内力。
她的武功恢复了。
辛如练忽然有些恍惚。
她的武功不是早就没了吗?这股内力是从哪里来的?
想起晏行舟落崖前塞了一颗药丸给她,辛如练稍微一转便明白了事情缘由,心头没来由一梗。
他在临死前都还想着她,为她打算。
辛如练闭了闭眼。
那么多人为她而死,她欠下的债,这辈子估计都还不完了。
这厢
如同谢景谙所说,今日大朝会上因为他把宣青檀提前接到宫里,文武百官吵成了一片。
谢景谙全然当作没听见,视线扫过阶下唾沫横飞的官员,并没有看到宋培印的身影。
以往和宣首辅必然争个高低的宋阁老今日告假没来,对别的官员来说是稀奇事,但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死了一个儿子,他当然没心情来上朝。
长子早夭,次子溺亡,幺儿缠绵病榻二十载,到最后还是逃不过一死。
谢景谙支着额头,嘴角冷笑。
宋砚清已死,接下来就是宋培印这个老家伙了。
他也不管朝堂上怎么争吵,怎么说他不讲祖制,就这么冷眼看着,让宣首辅一个人舌战群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