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心里一痒,车子抖了一下。
女孩的身体完全贴在了他背上。
时野感觉心脏忽悠悠悬了起来,不是这些天吊在半空的那种悬,而是轻飘飘暖融融仿佛充了气似的在胸腔里乱飘。
晚上医院人不多,很快挂到了号。
医生照例询问烫伤经过,并表扬了习无争的应急处理。
时野却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敢情这不是第一次了。
“一般的小水泡尽量不碰到,涂点烫伤膏,自行愈合就好,这么大的最好还是处理一下,你这又刚好在手上,容易不小心碰破,如果碰破了有可能感染,出现增生,到时候不仅愈合得慢,还容易留疤。”
时野看习无争:听到了吧。
习无争瞥了他一眼,垂下眼睛。
方才流过泪的眼角还残留着一层浅红,发丝垂落在脸侧,把白生生的小脸遮得只剩半个巴掌大。
心口一软,时野差点伸手揉她脸颊。他攥住自己的手指。
“我先给你把水泡戳破,把里面的水吸出来。别动啊。”医生提醒。
习无争点点头,乖乖把手放在桌上。
针戳破水泡时,她没什么反应。按压着那块被烫坏的皮肤挤出组织液时,她身体轻轻晃了一下,指尖微蜷,别开了脸。
时野伸手握住她的右手。
习无争眼皮颤了两下,没有甩开。
时野心里更松了一口气,心软了又软。他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静静地几乎有些贪婪地看着她的侧脸。
两个星期了,两个星期没有好好抱过她亲过她……
“好了。”医生手法利索,已经包扎完毕。
两人一起往外走。
时野看了看她:“明天我陪你来换药。”
“不用。”
“那我明天早上来接你。”
“不用,我坐公交车。”
时野放慢脚步,努力在脑子里回忆这几天频频相处过的那条狗的表情。
小姑娘生起气来吓人是吓人,但也没那么难哄。并且他发现习无争这人明显嘴巴硬心肠软,应该吃装可怜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