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吃点东西吧。”
声音将何垚从思绪中拉回。
黄毛推门进来,手里提着着崭新的保温壶。
“哪儿弄的?”何垚问道。
他其实没什么胃口,但知道人是铁饭是钢。
“马林小姐送来的,说你流了血,得补补。”
黄毛把保温壶放在床头柜上,熟练的打开捣鼓起来,“她都到楼下了。结果接了个电话又着急忙慌的走了。好像有什么急事。”
何垚接过黄毛递来的勺子,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
温热的液体经过他干涩的喉咙,带来些许暖意。
只是这味道……
何垚苦笑着摇头。
看样子真是出自马林之手。
“外面情况怎么样?”何垚跟黄毛闲聊起来,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乱,但也……有条理了。”黄毛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组织着语言,“乌雅长官带来的人接管了矿区和主要路口。那监工,还就是那个光头,都被关在管委会后面的空房子里,有人看着。掸邦的医生在医疗点那边忙,重伤的都处理过了。寨老和瑞吉先生赶回去开会了,好像是在商议什么名单……”
何垚点点头。
寨老动作很快,这是在趁热打铁,将临时爆发的民意和愤怒,迅速转化为制度性的力量。
安全委员会,这个名字起得好。
它不是单纯的监管机构,而是将矿工自身的利益和安全诉求,正式纳入管理框架。
彩毛们能入选,既是奖励也是一种象征。
曾经游荡在边缘的年轻人,如今成了新秩序的维护者。
“还有……”黄毛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我刚才看见寨老夫人那边的一个管事……”
何垚的手微微一顿,“在哪儿?”
“就在医院外面拐角那家的杂货铺门口,跟人说话。跟他说话那人……有一只眼睛是假眼。”
何垚慢慢嚼着粥里的碎肉,眯了眯眼睛。
邱一眼这老狐狸,这是成功的哪门子戏?
自己跟寨老夫人合作的时候,他坚定不移的拥护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