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知道乌利亚一直对自己有很大的敌意。
他先是找尤里安打探自己,又把自己骗到蜜巢里迷昏,甚至他追击黄金蜂之后,黄金蜂失联很久,前些天才再次露面,一定是因为他威胁了黄金蜂的缘故。
那天的吻,大概也是这个雄虫羞辱自己的手段,绝对不是他所说的“喜欢”。
…
乌利亚的眼角已经被汗浸湿,眼睛紧紧盯着夏尔,一直到青年走进房间,也没有起身。
他的双腿随意地搭在圆桌面上,张了张嘴,可是他的嗓音被这把火烧得太过沙哑,以至于第一个字也变得模糊。
“…你怎么来了?”
夏尔听到这问题,非常不解地走到他身边,觉得他的发丝碍眼,伸手拨开他汗淋淋的额发,看着他白里透红的脸颊,还有那双浓浓欲望浸润的眸子,平静地问他:
“乌利亚阁下,难道不是你报名来当我的安抚志愿者吗?”
乌利亚眯了眯眼,而后不耐烦地对门外说:“进来,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夏尔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语气冰冷,却像是坚冰里裹着一团火焰。
话音落下、门打开的片刻,他将夏尔拉到自己的身后,半透明蜂翼在身后微微震颤,将夏尔挡得严严实实。
这个出于本能的占有动作,让闯进门的蜜巢经理立刻跪在地上。
夏尔注意到蜜巢里的工作人员堆满了走廊,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然而他们全都不敢靠近这个房间,只是沉默着捂住口鼻,躲在外面的走廊里。
这是典型的雄虫发情期费洛蒙互斥现象,雄虫们会对发情的同性感到不适、紧张、愤怒,但如果对方的能力足够强大的话,他们会立刻展现服从的天性,采取避让措施。
也就是这样的传统,导致能和虫母繁衍后代的,一定是雄虫里的佼佼者。
蜜巢经理低着头说:“您没注意到吗?房间里还保持着您那天走时的样子,因为主人被发情期苦苦折磨了两天,这期间没有虫进到这个房间里来。”
夏尔环视了一圈,确实发现连高脚杯都躺在原来的角落里,地毯上洒满的红酒已然干涸,温暖而安静,好像这房间彻底成为了一个“巢”。
一个令发情期雄虫感到舒适、兴奋、繁殖欲望达到极限的“巢”。
蜜巢经理抬起头,在看见夏尔的时候,眸中的恨意一闪而过,他的虫肢立刻就变化出来了,然而夏尔只是斜睨了他一眼,他的虫肢就变回了人形手臂,颤抖着身体,恐惧地趴在地上。
夏尔看见他眼里的恨意,并不感到意外:“如果你是气我诱发了乌利亚阁下的发情期,那我只能说,这只是个意外。”
经理咽了下喉咙,尤其是在闻到夏尔身上甜蜜的气息之后,他没出息地咬紧了牙关,满腔的怨念都化作了一种渴,只有眼前的人类才能缓解的渴:“我虽然恨你,但……主人的身体更重要,你不需要在意我的感受。”
夏尔却很体谅他们这些工作人员的不易:“乌利亚阁下身体不方便的期间,你一定很劳累。”
经理下意识说:“不累不累,您过誉了……”
乌利亚阁下冷冰冰地盯着他,经理立刻又把头低下了。
搞错了…一定是前线记者搞错了什么,青年可是指挥官,不一定要亲自上战场的啊……这样甜蜜而美丽的青年,怎么会是杀虫的刽子手?
对,一定是他手下的士兵实力强悍,帝国的军事武器又太先进,虫族这么笨,败给夏尔少将是理所应当的事。
经理的语气就这样变得轻柔起来:“夏尔少将,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我向您道歉。”
“是我邀请您来安抚主人的,您也看见了,主人的状态很不稳定,再这样下去,我们没虫指挥,工作也会停摆。而现在,主人急需蜜虫的安抚,但是他拒绝蜜巢里的所有蜜虫安抚他,所以我们只好替主人报名,让他当您的志愿者。”
经理说完之后起身,示意其他服务生都跟他离开,最后留下一句:“主人现在意识不清醒,但我们会代替主人给您的安抚任务打分,您放心,主人说过要给您S评分,我们也一定会给到S评分。”
门被轻轻带上,夏尔刚想说点什么,乌利亚就望向了窗外。